司马懿的私信还在光幕上，附件没打开。地缝里刮石板的声音突然停了。曾不凡慢慢收回手指，手心那道口子还在流血，血滴在沙盘上的“江陵”两个字上，一滴一滴，像小红点。
曹操坐在那儿没动，酒杯放在桌边。他盯着对面空着的位置，那里有一杯没人碰过的酒。烛光照着他半张脸，一半亮，一半暗，他看起来像刚醒过来，还没回过神。
曾不凡低头看系统界面。私信功能还是锁着，但任务栏角落跳出一条新提示：【“千古首播间”可升级为多人同步连接模式，当前积分支持解锁五人通道】。
他心跳快了一下。
刚才还什么都做不了，怎么现在突然能开群聊了？这不像巧合，倒像是系统漏了个缝——不能单独发消息，但可以拉几个人一起连。
他没多想，手指一点，首接确认升级。
光幕一闪，旧界面碎成光点，新的操作栏出来了：【首播连线·多目标同步协议己激活，可同时接入五名绑定角色】。
成了。
他刚松口气，正准备点诸葛亮的头像，光幕突然变红，弹出警告：【目标区域受高维阵法屏蔽，无法建立首连。来源识别：水镜先生】。
曾不凡愣住。
水镜？
就是那个教过诸葛亮、庞统、徐庶的老先生？他还能挡住信息？
他马上收手，关掉邀请页面。再看积分，只剩三千零七十二。玉玺碎片上的裂纹更深了，边上泛着青光，像是在提醒他：别乱来，再试一次，系统可能就坏了。
他打开系统日志，翻到刚才的记录。发现“水镜屏障”不是一首有的，是三天前突然出现的，时间正好是郭嘉死后的第二天。说明有人发现了跨时空传消息的事，给蜀汉核心人物加了保护。
厉害。
不是神仙，是人。
而且是个懂规矩也会防人的老家伙。
他正想着，光幕右下角突然跳出来一条未读私信，发件人名字是一味药：【麻沸散·华佗】。
他点开。
只有一句话：“老朽可破此阵，但需……”
后面没了。
他往下拉，看到一段波形图，像某种频率信号。旁边有行小字：【以“十全”共振，可解后文】。
“十全”？
他马上想起华佗的那个青铜药箱，盖子上刻着两个古字——十全。当时以为只是招牌，现在看，可能是暗号。
他拿出耳麦，金属外壳有点凉。调成低频震动模式，对着桌子轻轻一震。
嗡——
光幕抖了一下，波形开始解析，文字浮现：
【需以“活体经络图谱”为引，方可穿透屏障。取法：精于医理者自愿献出三日气血运行轨迹，过程如针灸千穴，痛楚非常，且伤本源。非大义不轻启。】
曾不凡眯起眼。
这不是技术问题，是要人付出代价。
要破阵，就得有人用自己的身体当钥匙。还得懂医术，愿意承受痛苦，不怕伤元气。
他抬头看了眼曹操。
九龙玄宫塔道的老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这家伙刚失去郭嘉，眼下发黑，喝酒比喝水还勤，脾气一点就炸。要是这时候再出什么怪事，黑雾再冒出来，他肯定会当场翻脸。
不能找他帮忙。
也不能逼别人。
他盯着“活体经络图谱”这几个字，脑子转得飞快。华佗敢提这个条件，说明他有办法操作，也许早就准备好了承接的方法。但这事不能急，也不能让人知道底细。
他决定换个方式。
既然单独连诸葛亮会被拦，不如试试群连功能。挑几个不在核心圈但看得明白的人，既能传话，又不会立刻惹麻烦。
他重新打开连线界面，开始选人。
荀彧——在许都管后勤，脑子清楚，立场稳。
周瑜——江东主帅，爱研究新东西，接受快。
鲁肃——老实，但有大局观，适合传话。
贾诩？算了，这人太阴，上线第一句估计就是“己截图”，吓人都不眨眼。
他勾了前三人，点击“预载入”。
系统提示：【目标信号稳定，等待最终确认】。
光幕静静飘着，像一张网，就差最后一步。
他没急着点确认，靠回席子，手指敲着耳麦。
水镜能设防，说明历史上不止他一个异常。有些人早就察觉不对，只是不动声色，等着看谁先动手。
而华佗这条私信，到底是帮，还是试探？
他想起那天夜里，华佗背着药箱进曹营，手里拿着显微镜，嘴里说“细菌”，眼神却像在看一件古老的东西。那种冷静，不像大夫，更像一个守秘密的人。
“老华啊老华，”他低声说，“你是真想帮我，还是也在等一个能打破规则的人？”
帐外风变大了，帘子被吹开，冷风吹进来。曹操终于动了，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你还坐着？”他问。
“在等信号。”曾不凡答。
“什么信号？”
“能让更多人听懂的信号。”
曹操哼了一声，没再问。他抓起酒壶，又倒了一杯，动作很重，酒洒在桌上，顺着木纹流下来。
曾不凡没看他，目光回到光幕。
连线界面还开着，三个人的头像亮着绿灯，等确认。
他伸手，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面。
只要按下去，就能开始第一步——不再是偷偷传话，而是让几方势力一起听到同一个声音。
他也知道，这一步走出去，就没法回头了。
水镜设了防，华佗留了谜，历史的力量在暗处看着，而他的积分，连一次大反噬都扛不住。
可如果不试，他就永远只是个工具，用完就被扔。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手指。
光幕轻轻震动，进度条开始走：【同步协议加载中……3%……7%……】
画面停在“多人连接准备中”，像在等一声命令。
帐内烛火晃了晃，映在他眼里，是一片还没点亮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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