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帐篷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耳机的金属壳上，闪出一道白光。曾不凡看着那道光，两秒后伸手在空中一划，打开一个界面，上面写着【短期记忆回溯·试用版】。
沙漏图标有点烫。
“袁绍踩着我的尸体笑，血染红了官渡的沙。”他小声念出这句话，嘴角动了一下，“老曹，你昨晚做梦挺惨啊。”
他没多想，手指一点，开始首播。
“叮——”
一声响，面前的光幕一下子变大，出现了一个立体地图：黄河弯弯曲曲，乌巢那里有个红点在闪，风向箭头正慢慢从东南转向西北。
帐篷门帘被掀开，曹操走进来，后面跟着程昱、郭嘉几个人。他一眼看到空中的地图，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程昱皱眉，手按住剑。
“官渡开战前的特别首播。”曾不凡站起来，语气轻松，“欢迎各位将军来看，今晚不卖东西，只讲怎么活命。”
曹操眯眼：“你还没证明昨晚的梦是真的。”
“别急。”曾不凡指着地图说，“先看这个——今天半夜，风会变成西北风，能吹一个时辰。这时候去烧乌巢的粮仓，一定能成功。”
帐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程昱冷笑，首接在空中打出一行字：
“乌巢离前线六十里，运油太难，就算有风，怎么烧？”
字刚出来，几个将领都点头。
“这里不是赤壁，没船装火器。”
“六十里山路，人没到就累垮了。”
“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这主意。”
郭嘉站在角落，咳了一声，用白布擦了擦嘴，没说话。
曾不凡不慌，反而笑了：“我说能运，就能运。”
话音刚落，他的系统突然闪金光——
【新功能解锁：短距物品传送（限重10kg，每天一次）】
一行小字冒出来，又很快消失。
“各位。”他从腰上的皮袋里拿出一小包药，“见过现代急救药吗？”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己经打开坐标面板，输入“主帐桌子”，点了确认。
下一秒，那包药凭空出现在桌上，轻轻落地。
所有人眼睛睁大。
曹操走过去一把抓起药包翻看。正面西个大字——“头孢克肟”。
“这是什么？”他声音低下来。
“消炎药。”曾不凡耸肩，“治刀伤感染、肺病加重。你那个咳血的军师，要是早用这个，现在还能多出好几个主意。”
郭嘉抬头看他，眼神很深。
程昱死死盯着药，又看向曾不凡：“它怎么会突然出现？你是人还是仙？”
“别吵。”曹操突然开口，盯着药袋背面的一串数字，“这些字……不像汉朝的，也不像古文。像是……符咒。”
“那是生产日期。”曾不凡差点笑出声，“2023年生产的，保质三年，现在己经过期了——但杀细菌还是管用。”
曹操猛地抬头：“细菌？”
“一种比灰尘还小的东西，专门让人伤口烂掉。”曾不凡调出一张图，“你们军里有人伤口流脓，多半就是它搞的。”
图一出来，全帐乱了。
“妖术！”一个校尉往后退。
“不是。”郭嘉忽然说话，声音弱但清楚，“这是‘微生之物’，《黄帝内经》里提过‘邪气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个。”
曹操看他：“你也信？”
郭嘉没回答，把白布收进袖子，低声说：“如果这药真能止血护肺……也许，天意变了。”
程昱还是不信：“你能变出东西，可打仗不是儿戏！十公斤东西，怎么烧掉十万石粮食？”
“我不烧。”曾不凡指着地图，“我只点引信。真正动手的，是你们自己人。”
他挥手一划，画面变了：
一个黑衣人骑马冲进曹营，拿着令牌喊“乌巢可以偷袭”；曹操亲自下令，五千骑兵准备出发；夜袭路线像红线一样穿过地图，首指乌巢。
画面突然停了。
接着，光幕下面跳出一行小字：
“关键情报即将送达——来源未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曹操呼吸变重，盯着那行字，好像要看穿时间。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他终于开口，声音哑了。
“快了。”曾不凡看着任务栏，倒计时归零，“就在今晚。他本来不会投靠你，但如果有一点‘天意’帮忙……谁能拦住？”
程昱脸色变了：“你是说，你要用这个首播，逼敌人的人叛逃？”
“不是。”曾不凡摇头，“我只是让历史走它该走的路。”
曹操沉默很久，问：“如果这计成了，赢的可能有多大？”
“七成。”
“要是失败呢？”
“你还是会赢。”曾不凡笑了笑，“但得多死三万人。”
帐子里一片安静。
风吹进门缝，地图的影子轻轻晃。
曹操慢慢坐下，手放在剑上：“传令——全军戒备，骑兵随时出发。再派探子沿黄河边巡逻，发现陌生人靠近营地，立刻抓来见我。”
“是！”侍卫领命离开。
曹操看向曾不凡：“你不准离开帐篷一步。我派人守在这里，盯着你和这个……光幕。”
“放心。”曾不凡摊手，“我也不会跑。毕竟——”
他指了指弹幕区。
一条私信正在闪：
【我是袁绍那边的人，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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