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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诗醒大地

小说: 李黑抄诗   作者:圣首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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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

李黑轻声问。

她抬头,眼神空洞:“我……写不出来了。”

“什么?”

“诗。”她苦笑,“我想写一首新诗,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像……诗被人偷走了。”

李黑浑身一震。他忽然明白——

诗不是自然消亡的。是——有人在杀诗。

三日后,终南山。

李黑循着线索,找到了一座隐秘道观,名曰“诗冢观”。

观中无道士,只有一位白发老者,盘坐于“诗冢”残碑前,手握一卷古书,书名:《诗源录》。

老者不看李黑,只轻声问:

“你来了。”“你是谁?”李黑问。

“我是——守诗人。”老者抬头,眼神深邃如古井,“我守诗千年,只为不让它乱。”

“乱?”李黑冷笑,“诗若不乱,如何活?”

“诗是火。”老者摇头,“火能暖人,也能焚城。

你们放火烧了规矩,可你们忘了——没有规矩的火,会烧死所有人。”

“所以你就杀了它?”李黑怒问。

“不。”老者轻叹,“我让它——睡了。”

他翻开《诗源录》,书页空白,无一字。可当李黑靠近,那些字竟缓缓浮现:

是“床前明月光”,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是“朱门酒肉臭”……

全是他抄过的诗。

“诗不在人心里。”老者说,“它在——源里。

你们从源里取诗,如取火种。

可取多了,源枯了,火——就灭了。”

李黑愣住:“你是说……诗是有限的?”

“是。”老者点头,“每一首诗,都是天地间的一缕灵。

你们肆意妄为,改它,笑它,烧它,吃它……

现在,源——枯了。”他合上书,轻声说:

“诗死了。

因为——你们用得太狠。”

李黑回到长安,天己黑。

他站在朱雀门前,望着空荡的街道,忽然笑了。

笑得悲凉。

他不是诗人,他只是个“搬运工”。

可他搬得太狠,搬空了源头。

他蹲下,抓起一把土,喃喃:

“诗啊诗,我本想让你活,

可我……把你吃死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跑过。

是柳如烟。

她手里捧着一个陶罐,满脸灰土,眼神却亮得吓人。

“李黑!”她喊,“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诗的根!”

她打开陶罐——

里面不是土,不是花,而是一团黑泥,

泥里,裹着无数细小的“诗种”,像星点。

“我在你娘坟头挖到的!”她激动道,“那些草,死了,可根还在!诗没死,它只是——藏起来了!”

李黑看着那团黑泥,忽然懂了。

诗冢的诗飞了,诗碑的烧饼裂了,诗源的书空了——

可只要人心不死,诗根不灭。

他抓起一把黑泥,抹在脸上,像战士上战场前的战纹。

然后,他站上朱雀门楼,对着整座长安,吼出一声:

“诗——

没——

死——”

声音撞向夜空,无人回应。可就在这时,城南,一户人家亮了灯。

一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念:

“床前——明月光……”

东市,一个烧饼摊主翻了个身,梦呓:

“烧饼飞——往嘴堆……”

西坊,一个洗衣妇捶着衣,哼起:

“我本楚狂人——”

一句,两句,十句,百句……

从梦里,从心里,从喉咙深处——

诗,又回来了。

不是从天上,不是从书里,

是从——活人嘴里,长出来的。

当夜,诗冢观。

老者翻开《诗源录》,本该空白的书页,竟缓缓浮现出一行新字:

> “诗死过一次,才知——

> 它不必长在天上,

> 不必活在书里,

> 它只该,

> 长在——

> 不肯闭嘴的人间。”

老者合上书,轻叹一声,身影渐渐消散,

像一缕终于释怀的风。

长安的春天回来了!不是花开,不是柳绿,是人 ,说话了!

街角,老乞丐捧着破碗,唱: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要饭粮!”

巷尾,小孩尿完墙,哈哈笑:

“我本楚狂人,一泡尿成行,莫笑尿迹短,能湿半片墙……”

酒楼里,商人醉醺醺拍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今夜酒钱谁来还,不如赊账再一杯——”

诗,不是抄的,不是写的。

是活的。

它长在饿人的胃里,长在想家人的梦里, 长在不甘心的嘴里!

李黑站在破庙屋顶,看着满城灯火……

他知道,诗死了又活,不是因为他;

是因为,有人饿,有人想家,有人憋不住想骂人!

这才是诗的根。

柳如烟又来了!坐在他旁边,递来一块烧饼。

她没说话。

但眼睛在说:你看,这人间 ,值得!

李黑咬一口烧饼,嘴角扬起!

他忽然想起,他娘坟头那株会写字的草,想起烧饼碑里钻出的诗种,想起诗源录上浮现的新字。

诗从不需要神仙供奉,它只属于: 破庙里啃烧饼的人,属于夜里想娘的人,属于敢说皇帝没穿衣服的人,属于所有 不肯闭嘴的 疯子。

他站起身, 对着长安城 ,大喊:

“我,李黑,不是诗仙,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饿了要吃,想家要哭,憋不住就要放屁的人!可我,也会写诗。

声音落下,万家灯火中,无数人推开窗。

有人念:举头望明月,低头啃烧饼。

有人和我本楚狂人,只敬一口真。

有人笑:诗在肚里才不亏!

声音汇成河,淌过长安的夜。

李黑知道——

这一场诗变,不是他赢了,

是所有人,赢了!

他不是诗人,他只是第一个

敢说真话的人,而诗人,在每一句,

不肯闭嘴的人间。

长安的夜,静了。

不是死寂,而是一种——饱了之后的安静。

诗还在,可不再疯长,不再狂吼。

它沉了下来,像春雨润土,无声无息,却让万物生根。

李黑不再上屋顶吼诗了。

他坐在破庙门口,啃着烧饼,听隔壁小孩背“床前明月光”,

听老乞丐把《将进酒》改成“将进茶”,听洗衣妇一边捶衣一边骂官——骂得押韵极了。

他知道,诗活了。

不是靠他,不是靠李白,不是靠柳如烟。

它靠的是——人间这口不断呼出的热气。

可就在这时,朝廷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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