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之后，蒋牧尘用柔软的浴巾将她仔细擦干，然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自己也压了上来，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老婆在怀里就是好啊。
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潮湿气息，凌月僵硬地躺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下来的心跳声，以及自己内心鼓噪的不安。
她发现这个时候蒋牧尘的心情似乎很好。
尽管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风险极大，可能会引爆他敏感的神经，但沈书的安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弄清楚，寝食难安。
再说，这或许是她唯一能试探的机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随意，这时蒋牧尘突然低声道： “小月有话想说吗?”
她一怔，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想知道……你没有杀人吧?” 她很聪明，知道要从他开始问起，要不然他会嫉妒心大爆发，如果她要问他一些什么，最好是围绕着这个疯子展开的。
蒋牧尘顿了顿，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她继续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说了下去，“你没有... 你没有杀掉任何人，对不对?”
问完，她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丝反应。
蒋牧尘沉默了。 这短暂的沉默让凌月的心首首往下坠。
忽然，他撑起身子，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眼神幽暗，嘴角却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想问沈书是不是还活着?”
她连忙摇头。
“怎么？” 他的声音很轻， “才这么几天，就开始惦记他了？”
凌月的心猛地一缩，她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睫，低声道： “我只是……怕闹出人命，担心你。”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蒋牧尘盯着她看了几秒，指尖着她下巴细腻的皮肤， “你会担心我? 你不是最希望我死掉吗?”
她轻轻颤抖起来， “我没有。”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小月，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会让你知道任何关于他的下落。”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带着警告的意味：“不过你也可以当他死了，死得很惨，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语里的威胁，比任何明确的恐吓都更让人胆寒。
“乖乖待在我身边，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人。” 他最后命令道，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将她彻底覆盖、吞噬。
“那我的... 我的家人呢。”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汲取她身上干净的气息，又说出了那句让她一辈子感到恐惧的话：
“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嗯。” 她极轻地应了一声。
“不好吗?” 他闷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凌月的心揪紧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声音的平稳： “……好。”
他又痴迷的吻上了她的颈脖。
“我累了。”
凌月偏开头，躲开他落在颈间的吻，明确地、首接地拒绝他的亲密。
蒋牧尘的动作骤然停顿，在昏暗中死死盯着她，眼神阴鸷得吓人。 “累了？只是跟我说几句话就累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刚才还有精神打听沈书，现在对着我，就累了？”
凌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拉开一点距离，但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激怒了他。
“躲什么？！” 蒋牧尘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不要……我说了我累了！” 凌月什么都可以忍，但她唯独忍不了跟他亲近，因为她对他是生理性恐惧，更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由得了你吗？” 蒋牧尘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所有的挣扎，用身体的重重将她牢牢禁锢。
“你是我的！” 他道，不再带有丝毫之前的温情，“我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混蛋！畜生！你放开我！” 凌月绝望地哭喊，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他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和触碰，但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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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凌月开始再次试探蒋牧尘的底线。
他依旧没有锁门，这一次，凌月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地挪出了这个关着她的地方。
冰冷的楼道灯光地面刺激着她的感官，却让她有一种真实感——她真的走出来了。
她来到了楼梯口，往下看着一层层干净的阶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蒋牧尘可没有允许她往外走，她感觉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她过于用力的呼吸声，她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踩在光滑的地面上，一步步向下。
下了半层楼，她看到了紧闭的入户门。
那是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门。
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门前。颤抖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拧——纹丝不动。
这栋楼的进出大概都是需要钥匙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楼道竟然还有一个绿色的公共电话机，五分钱打一次电话。
太好了，这下她不用担心联系不上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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