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凌月蜷缩在沙发上，当时钟指向十一点时，门外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沉闷极了。
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率先涌了进来。
蒋牧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脚步有些虚浮。
看来是跟着伯父去应酬了。
他靠在门框上，眯着眼，视线在一片昏暗里搜寻，最后落在沙发上的凌月身上。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样首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带着一种侵略性。
凌月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低声开口：“你……回来了。”
蒋牧尘像是没听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近，带着一身酒气在她面前站定，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她困在他的阴影里。
他们的体型差太大了，让她微微蜷缩成一团，不知为何，每当他靠近自己时，她都会下意识躲避。
“你……” 他开口，声音因醉酒而沙哑黏腻，带着浓重的鼻音，“今天……乖不乖？”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凌月想到今天自己擅自出门了，心脏就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低笑一声，似乎满意了，伸出手，粗糙而滚烫的指腹带着薄茧，着她细腻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醉酒后的笨拙。
“我的小月……真乖。” 他的触碰让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有推开他。
忽然，他她脸颊的动作停了下来，迷离的眼神清醒了一瞬，语气也沉了下去：“你下楼了？”
凌月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他。她明明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蒋牧尘的手指滑到她的发梢，捏起一小缕，在指尖捻了捻，她是贴着墙根走的，不免蹭上了一些细细的灰尘。
“你身上有灰尘的味道。”
他乖乖的老婆，怎么又开始乱跑了?
凌月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他猛地俯身，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啊！” 凌月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 他低吼，手臂紧紧锁住她，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浓烈的酒气和他身上固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将她完全包裹。
他径首走到洗手台前，将她放在冰凉的台面上坐下。
然后，他拧开水龙头，拿起旁边挂着的毛巾，浸湿后又用力拧干。
接着，他转过身，一手固定住她的后颈，不让她躲避，另一只手拿着湿毛巾，开始用力地、几乎算得上是粗暴地擦拭她的头发和脸颊。
他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像是在擦拭一件沾染了污秽的东西，非要将其恢复洁净不可。
“谁准你下去的？” 他一边用力擦拭，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质问，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嗯？去见谁？想去哪里？”
“没有……没有见谁……” 凌月被他擦得生疼，偏着头躲闪，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我只是……只是好奇……”
“好奇？” 蒋牧尘冷笑，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我对你不好吗？这里不够舒服吗？为什么总想着外面？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醉后的偏执和狂躁。他扔开毛巾，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说话！” 他低吼。
“我没有……”凌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他粗糙的手指上，“我只是……太闷了……就走到门口……我打不开门……我也没想跑……”
她半真半假地哭诉着，试图用示弱来平息他的怒火。
她不敢提及那个公共电话，也绝不能让他察觉她发现了。
听到她说“打不开门”，蒋牧尘眼底的疯狂似乎平息了一瞬。他盯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捧着她脸的手力道稍稍放松，拇指有些粗鲁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不喜欢被我关着，所以我没有关着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可是没有我，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这里，才是你的家。”
凌月颤抖着声音说自己知道了。眼泪还挂在她睫毛上，脸颊被他擦得微微发红，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太可爱，太听话了，一般人很难对凌月发脾气。
蒋牧尘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翻涌的暴戾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爱恋取代。他松开捧着她脸的手，身体却因为醉酒而晃了一下，不得不撑住洗手台稳住自己。
酒精的后劲似乎完全上来了，他的眉头因不适而紧紧皱起。
“去，”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声音因为醉意和刚才的激动而更加沙哑，“小月去给我煮碗醒酒汤。”
等他清醒一些了，再来好好教训眼前这个小东西。
这个命令让凌月愣了一下。“……好。”
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小心翼翼地从他与洗手台之间的缝隙滑下来，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不敢有丝毫迟疑，快步走向厨房。
家里有提前买好的水果和蜂蜜，她颤抖拿起几颗梨子，根本不敢看身后的男人，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投来的灼热目光。
她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流冲刷着雪梨光滑的表皮。
水流声哗哗作响，她深吸一口气，关掉水龙头，又拿起了削皮刀，指尖依旧有些发凉。
凌月很会做饭，这大概是曾经在大山里的时候学会的，在那个大家自给自足的地方，做饭这种事情就算看也看会了。
锋利的刀刃削去淡黄色的果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她将去皮的雪梨放在砧板上，对半切开，挖去坚硬的果核，再将它们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
整个过程，蒋牧尘都一首盯着她。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一个漂亮温柔，又可爱懂事的老婆... ...
她将切好的梨块放入干净的炖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清澈的水瞬间漫过的梨肉。在她盖上锅盖的一瞬间，一股大力瞬间扯过她的手腕。
“啊！”
凌月猝不及防，惊呼声被掐断在喉咙里。
蒋牧尘不知何时己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后，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重重地喷在她的耳廓和颈脖。
他将她整个人牢牢地锁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凌月吓得浑身僵硬，连挣扎都忘了，只能感受到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与她狂跳的心几乎要共振。
这种感觉太煎熬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和肌肉的紧绷，却没有办法挣脱开，他只是道： “我爱你，小月，你再给我生几个孩子，我们的家就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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