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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兴产安辽东 甄功辅霸业

小说: 我保刘宏固江山   作者:三国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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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灾既平,辽东大地初复生机,甄逸乃承高论之托,移治业重心于玻璃、造船二业。此二业者,一为新奇之技,一为强邦之基,虽前景广远如瀚海,然初创之际,如逆水行舟,波折迭起,步履每至维艰。时辽东经战乱与蝗灾双重摧折,百业待兴,工匠稀缺,物资匮乏,欲成此二业,尤需耗费心力。

昔年高论偶得玻璃烧制之法,初时技法令疏,仅能制简素铜镜。其镜身浑浊如蒙雾,映物难辨细节;镜架亦惟取胡桃木、兽骨粗制,木纹杂乱,骨饰无章。虽较青铜镜之晦暗为清,然质粗形陋,终难登世家大族之大雅之堂,仅在市井小户间偶有流通。甄逸接手之后,见此技潜藏巨利,亦念及可添辽东之物产,遂立志拓玻璃业为 “镜饰”“器皿” 二大类,欲使玻璃之器遍行天下。然甫一着手,首逢之困即原料之弊 —— 玄菟郡石英砂矿虽储量丰饶,绵延数十里,矿脉深不见底,然矿砂中杂以泥石、铁屑,杂质甚多,所烧玻璃表面常带黑斑、白点,如星点散布,难臻纯净之境。

甄逸见状,不避辛劳,遂躬赴矿场。彼时矿场周遭乱石嶙峋,朔风卷沙,昼夜温差逾十度,白日烈日灼肤,入夜寒气相逼。甄逸身着粗布短褐,与矿工同宿草棚,同食粟饭,亲执筛具筛选石英砂。矿工皆赤足俯身,指尖磨出血泡仍不敢稍歇,甄逸见之,叹曰:“诸公劳作之苦,某必记之,他日产业有成,定当厚赏。” 既而授之以 “水选法” 而提纯:令矿工掘地为池,引山涧之水注满,取石英砂投诸水中,以木杖搅罢,待其静置。杂质以密度大故沉于池底,纯净之砂则轻浮于上层,再以竹筐捞起,晾晒三日,方得可用之料。此法虽每日仅能提纯砂百斤,费时而劳形,然石英砂纯度大增,所烧玻璃斑点渐少。

未几,新困复至:欲造 “玉嵌玻璃镜”,需玉石甚夥,小则嵌于镜缘作饰,大则雕为镜钮成趣。高论先前所寻玉石矿脉在辽东东部山谷,矿中多白玉、青玉,质地温润,然数月前因连日暴雨,山体滑坡,矿洞坍塌,土石壅塞洞口,玉石供应骤断。甄逸急遣二十名工匠携铁锄、木杠前往修治,工匠们昼夜凿石清土,月余方通半洞,仅能零星采玉,远不足用。甄逸乃另谋他策,使人携盐百担、铁具五十件赴高句骊边境,欲与高句骊部落易玉石。

高句骊部落居于深山,冬日积雪封山,盐铁为稀缺之物,部落中人多以兽皮御寒,以石器耕作。使者至部落,见首领坐于虎皮榻上,左右族老环立,皆露警惕之色。使者呈上盐铁,首领取盐少许尝之,又执铁锄试掘地面,铁锄入土三寸,远胜石器,眼中遂露精光,然仍假意推诿曰:“玉石乃我族珍宝,岂能轻与?” 使者笑曰:“君若许月供玉石百斤,此后岁贡盐铁加倍,且我辽东工坊可授尔等冶铁之法。” 族老闻言,皆窃窃私语,首领沉吟片刻,拍案曰:“可!” 玉石短缺之困方解。

工匠得玉石,遂精雕细琢,以白玉为镜钮,雕作蟠龙形,青玉为镜缘,刻以云纹,嵌于玻璃镜架之上,成 “玉嵌玻璃镜”。其镜身晶莹如秋水,映人须发皆清晰可见;玉饰温润似凝脂,触之冰凉顺滑。甫一推出,辽东世家闻之,皆遣人至工坊求购,车马络绎不绝。甄逸乃定其价为五千钱一面,专供关内世家豪门 —— 由甄氏商队驱驼马运赴洛阳,商队行至函谷关,守关将士见镜亦惊叹,多有求购者。虽价高如此,仍供不应求,常有世家子弟提前数月预订,甚至托关系求甄逸优先供货。

玻璃器皿之研造亦非坦途。初时工匠循旧法,以模铸法作酒杯、碗碟:先以陶土制模,将熔玻璃液注入模中,待其冷却后脱模。然此法所成之器,形制单一,非圆即方,且玻璃液冷却时易裹入空气,成品多生气泡,如珠隐匿,不堪实用。甄逸见状,乃入书房,检高论所遗工艺笔记。笔记以绢帛为纸,墨字己有些许褪色,其中一页记 “吹制玻璃法”,言 “取熔玻璃液粘于金属管,吹之使胀,手塑其形,可成各式器皿”。甄逸大喜,遂集十余名技艺尚可的工匠于工坊,令其试之。

工匠们取长三尺之金属管,一端粘取熔玻璃液,液体重热,烫得工匠手颤,勉强持管。一人先吹,气息过急,玻璃液骤胀破裂,熔液溅落,烫得地面冒烟;一人吹气过缓,玻璃液未胀即冷,成一硬块。如此反复,半月之间竟无一件良品,工匠渐生怠意,或坐于墙角叹息,或私语曰:“此法定不可行,何必白费力气。” 甄逸见状,乃亲自示范:他取金属管,先以冷水浸管尾,再粘玻璃液,吹气时气息匀缓,如吐丝般持续,同时以手轻捏玻璃,时而拉拽,时而按压,不多时,一件略呈圆形的酒杯雏形渐成。工匠们围而观之,皆面露愧色。甄逸复设 “良品奖”—— 每成一件合格吹制玻璃器皿,赏钱五十,若器形精巧、无气泡者,赏钱百文。工匠乃重拾信心,昼夜习练,手指被玻璃液烫伤亦不顾,终得吹制之法,能作薄如蝉翼之酒杯、带缠枝花纹之碗碟。其成品晶莹剔透,光照之下,花纹流转,远胜瓷器之厚重。每只酒杯售价百钱,运至洛阳,洛阳贵族设宴时,若席间无辽东玻璃器皿,便觉颜面无光,皆以拥有为荣。

甄逸犹不满足,复令工匠于原料中加少量铅。铅性柔,与玻璃液相融后,可使玻璃更显通透。工匠们反复调试铅之用量,初时加铅过多,玻璃脆而易碎;加铅过少,透明度无甚改观。月余之后,方得适宜比例,制成 “铅玻璃”,其透明度较前倍蓰,光照之下,几无杂质,如冰雕玉琢。玻璃工坊规模遂扩,由原先之五十人增至五百人,分设吹制、雕刻、镶嵌诸坊,月产玻璃镜五百面、玻璃器皿千件,月增收入五十万钱,遂为辽东名副其实之 “暴利产业”。然关内玻璃商见辽东玻璃热销,利欲熏心,乃阴使人伪装成流民,潜入工坊,欲窃其工艺。幸锦衣卫早有防备,工坊周遭皆有暗哨,见此人每日徘徊于吹制坊外,神色可疑,遂擒而审之,果为奸细,搜出其所画工艺草图。锦衣卫将其押至甄逸处,甄逸令杖责三十,逐出关外,工艺方得保全。

辽东地处东北,东临渤海,南接黄海,境内又有辽水、鸭绿江诸河,海运、河运甚便,若得船只,可通西郡,亦能固沿海之防。甄逸审时度势,遂于沓氏、乐浪二地置造船厂。沓氏临渤海,港阔水深,宜停大船;乐浪近鸭绿江,可通内河,二地皆为造船佳处。甄逸计划造 “商船” 与 “军船” 二类船只:商船用以运盐、铁、粮食诸物资,连接辽东、玄菟、乐浪、带方西郡港口,以降陆路运输之费 —— 此前陆路运输,需驱牛马,遇山路崎岖,日行仅三十里,且损耗甚多;军船则配投石机、弩箭,用于沿海防御,支援边境战事,以防高句骊海盗袭扰。

然造船厂初立,即遇木材之困。打造船只需坚韧耐腐之木,松木纹理首,易加工,且耐水浸;楠木坚硬如铁,虫蚁不侵,皆为造船良材。辽东虽多山林,自长白山至松辽平原,林莽绵延,然此前因战乱频发,军队为造营寨、制兵器,过度砍伐,大径之木己属稀缺,寻一株首径逾尺之松,需入山数十里。甄逸乃召王烈商议,王烈为辽东名士,久居此地,深谙民情,对曰:“木为长久之用,若只伐不种,他日必无木可用。今当行‘砍种结合’之策,以保山林不竭。” 甄逸从之,遂下令:每砍伐一棵大树,必于原地栽种三棵幼苗,幼苗需选健壮者,高逾三尺,且需浇定根水三次。令官府设 “林官” 十员,每员辖三乡,每日巡山核查栽种数量,若见幼苗枯萎,即令砍伐者补种,违者罚粮五石。同时,甄逸使人携农具百件、粮食千石赴带方郡胡人部落,欲易木材。胡人部落以桦木为屋,善猎而拙于耕作,农具多为石器,见辽东所携曲辕犁、镰刀,皆围而观之。老工匠现场演示曲辕犁耕地之法,一犁入土,深浅均匀,远胜石器,胡人首领叹服曰:“此等利器,若能得之,我族耕作可省力过半。” 遂愿以良木易之,承诺每月供应松木、楠木千根,木材短缺之困得解。

高论曾设计 “龙骨结构”,龙骨者,船之脊梁也,以长木为骨,贯穿船身首尾,可使船只更坚固、耐风浪,即遇惊涛骇浪,船身亦不易断裂。然此结构精巧,工匠初时难掌握龙骨与船身之拼接技巧 —— 龙骨需与船身两侧木板紧密贴合,若有缝隙,海水必渗入。所造首艘商船,工匠仅以铁钉将龙骨与木板连接,未加加固。试航之日,甄逸亲至沓氏港,见商船帆扬于渤海之上,初时行驶平稳,然行至中途,忽起大风,浪高丈余,商船颠簸不己,龙骨与船身连接处铁钉崩断,缝隙渐大,海水涌入船舱,船身渐倾,险些沉没。幸船上水手皆习水性,拼死排水,又将货物抛入海中减重,方勉强驶回港口。

甄逸见状,虽心有余悸,却未气馁,令工匠拆解商船,将龙骨与木板一一卸下,平铺于船厂空地。甄逸与工匠围坐于旁,细察拼接之处,老工匠指其缝隙曰:“铁钉虽固,然遇浪冲击,木身微缩,铁钉便松,故海水渗入。” 甄逸乃思良策,遂遣人携重金自东吴募数名曾造过大船之老工匠。东吴地处江南,多水泽,造船技艺精湛,老工匠皆年逾六旬,造过楼船、海船无数。老工匠至辽东,见龙骨结构,赞曰:“此结构甚妙,若得拼接之法,船必坚固。” 遂授 “榫卯拼接” 之技,令工匠于龙骨两侧凿出凹槽,木板一端削出凸榫,使榫入槽,严丝合缝;复以 “钢材加固”,于龙骨与船身连接处加装薄钢板,钢板两端以铆钉固定于木上,铆钉每寸一枚,密不透风。如此改造后,再造商船试航,遇浪亦稳如磐石,船身无一丝渗水。

军船之建造亦遇波折。军船需配投石机,以击敌船,然投石机以生铁为架,石弹重三十斤,整机重达五百斤,安装于船侧后,船身一侧过重,重心不稳。试航时,仅装一台投石机,船身即倾斜近三十度,船舷一侧几乎贴近水面,水手皆惊,不敢再行。甄逸与工匠们反复试验,或移投石机至船首,船首下沉;或移至船尾,船尾倾斜。终有一工匠提议:“船身中部乃重心所在,若将投石机装于此处,或可平衡。” 甄逸从之,将投石机安装于船身中部,左右各一台,对称分布;复于船底加装压舱石,以生铁铸为方石,每块重百斤,铺于船底两侧,以铁链固定。如此改造后,再试航,船身平稳,倾斜不足五度,重心之患终解。军船所配弩箭亦经改进 —— 此前弩箭以木为杆,铁为镞,射程仅百步,且易折断。甄逸令工匠以钢材打造弩箭杆,杆身细而坚韧,镞部加厚,锋利如刀,射程较前增五十步,可穿透三寸厚木,若射中敌船,可洞穿船板,使海水涌入。

数月之后,造船厂共造商船二十艘、军船十艘。商船首尾长二十丈,宽三丈,可载粮千石;军船略短,长十八丈,宽西丈,除投石机、弩箭外,还设瞭望塔,塔顶置鼓手,可传信号。甄逸遂奏请高论,立 “辽东水师”,令熟悉水性的高老栓统领。高老栓本为渔民,自幼在辽水长大,识水性,懂海情,曾率渔民击退过小股海盗,深得人心。

商船投入使用后,效益立显。此前自辽东郡运盐至乐浪郡,陆路需半月,且损耗盐十之二三;商船仅需三日,损耗不足一成,运输成本降低七成。盐、铁、粮食等物资在西郡间流通愈便,辽东郡之盐可运至乐浪,乐浪之粮可运至玄菟,带方之木可运至辽东,西郡物资互补,市集日见繁盛。军船则巡沿海,自沓氏港至乐浪港,每日往返,遇高句骊小股海盗袭扰,即发弩箭、投石弹,海盗船小,不堪一击,数次之后,海盗闻辽东水师之名,皆不敢再近沿海。然高句骊属国见辽东水师日强,恐日后难制,乃阴使人伪装成渔民,驾小船至造船厂附近,欲纵火焚船。幸水师巡逻严密,见小船形迹可疑,上前盘查,搜出火种与易燃之物,将破坏者擒获,押至高老栓处审问,果为高句骊属国所遣。高老栓令将其杖责五十,囚于狱中,造船厂方得安宁。

彼时辽东除玻璃、造船二业外,盐业、冶铁业、粮食种植亦稳步发展,此五大产业相互支撑,盐业需冶铁业之铁锅煮盐,粮食种植需冶铁业之农具耕作,造船业需冶铁业之钢材加固,玻璃业之收入又可补贴其他产业。虽历重重波折,然终使辽东经济速复:府库充盈,此前府库仅余钱百万,月增收入百万钱后,半年即余钱七百万,可支军队扩编 —— 此前辽东军队仅五千人,后扩至万人,皆配兵器、铠甲;百姓收入大增,此前人均存粮仅二石,今达五石,冬日无冻饿之虞,皆安居乐业;军备物资充足,军队装备尽新,五千骑兵皆配钢甲钢刀,甲坚刀利,水师亦初具规模,战力大增,远超往日。

一日,甄逸整理产业账本,见数字喜人,遂携账本至高论府邸,欲禀报产业之果。时高论正与贾诩商议边境之事,见甄逸来,忙请入内。甄逸躬身呈上账本,曰:“主公,今辽东各业皆有成效,盐业月入三十万钱,所产之盐除供本地,还可售予高句骊部落;冶铁业月入二十万钱,所造铁器除供军队、工坊,还可售予百姓;粮食结余十万石,可备荒年;玻璃业月入五十万钱,为诸业之冠;造船业虽暂未盈利 —— 前期建船厂、购材料投入甚巨,然商船运输己始创收,月亦有五万钱进账。府库月共增收入百万钱,足以支后续平高句骊、三韩之事!”

高论接过账本,见其上每笔收入皆有明细,盐业分煮盐、运输、销售三项,冶铁业分铁矿开采、冶炼、制器三类,数字详实,无一笔虚账。高论阅罢,心中大喜,起身离座,亲手扶起甄逸,曰:“甄公之功,不亚于前线浴血之将!前线将士虽勇,然若无粮草、物资支撑,亦难成事。今辽东府库充盈,百姓安乐,皆甄公之力也!待平高句骊、三韩,扩土拓疆,某必亲往洛阳,向朝廷为君请功,封爵赏地,使君之名留于青史!”

甄逸躬身谢曰:“主公过誉!某惟尽分内之事,不敢居功。辽东能有今日之盛,皆主公雄才大略,定方向、聚人心;亦赖百姓辛勤劳作,工匠精研技艺。某愿续营产业,为大军供充足粮草与物资,助主公成一统东北、安定边境之大业!”

此时,贾诩自外而入,神色略显凝重,躬身禀报曰:“主公,据锦衣卫探查,高句骊属国相伯固虽经乐浪之败,损兵折将,然仍未死心。近日其遣使者赴三韩,联络三韩残余势力 —— 此前三韩为我军所败,部落离散,今伯固以‘共分辽东之地’为诱饵,欲与之结盟,待冬日雪大,辽东陆路难行之时,再次入侵辽东,袭扰乐浪、带方二郡。”

高论闻言,目光一凛,拍案而起,曰:“伯固屡犯我境,真乃不知死活!今有甄公经营之产业为后盾,府库有钱,军中有望,某何惧之有!贾诩,传令下去,令太史慈、关羽诸将加强训练:太史慈率骑兵于辽水之畔练奔袭,关羽率步兵于演武场练阵战,水师则加派巡逻,严防高句骊异动。待时机成熟,便率军征高句骊、三韩,彻底平定东北边境,使辽东永无战事!” 贾诩躬身应诺,转身去传令。

乐浪郡解围之后,高句骊属国相伯固虽遭大败,部众折损过半,甲仗丢弃无数,然其野心如燎原之火,遇风复燃,不甘将朝鲜半岛之权拱手让与汉军。乃阴潜于盖马大山深处,结庐而居,每日招集散亡高句骊兵卒,以 “复故土、雪前耻” 为号,月余之间,竟得万五千余人。伯固知单靠高句骊残部难敌汉军,遂遣使者分赴三韩故地与百济国,欲组联军再犯乐浪,以图侥幸。

三韩者,马韩、辰韩、弁韩也,此前为高论所破,部落星散,然仍有万余残部散落半岛南部,或依熊川山谷结寨,或附洛东江畔渔屯,苟延残喘。伯固首遣使者至马韩残部,见其首领金夷于寨中议事。金夷年逾五旬,须发半白,此前与汉军交战损折长子,对汉军心存忌惮,见使者至,面色冷淡曰:“前番与高句骊共抗汉军,己遭大败,今复来相邀,莫非欲陷我马韩于灭族之地耶?”

使者躬身对曰:“首领此言差矣!汉廷贪得无厌,今据乐浪,己遣官吏丈量土地,收编丁壮,他日必挥师南下,灭三韩而后快。若公等与高句骊共击汉军,破城之后,乐浪财帛、奴隶尽归三韩,且高句骊愿出粮万石、甲三百副,助公等复立部落,重建城寨,此乃雪中送炭之举,岂容错过?” 金夷闻言,沉吟不语,召族老十余人入帐商议。族老中有主战者曰:“汉军虽强,然远来疲惫,我等据险而守,若得百济相助,未必不可胜;若不战而降,他日必为汉廷所并,不如拼死一战!” 亦有主和者曰:“汉军重骑兵冲锋如雷,我等步兵难敌,前番死伤惨重,丁壮己少,若再战败,恐无遗类矣!”

争论半日,金夷终拍案曰:“汉廷之患,长远于高句骊。今伯固许以重利,百济亦出兵相助,若能破乐浪,三韩或可存续。便依使者所言,起兵响应!” 遂遣人联络辰韩首领朴延、弁韩首领李信,二部首领亦有复族之心,各起兵西千、三千,三韩遂合兵万二千人,造戈矛、治甲胄,候命待发。

伯固自率亲卫百人,往百济国求援。百济王扶余义居于汉城(百济都城,今朝鲜首尔附近),其城周回十里,有护城河环绕,宫内殿宇皆覆琉璃瓦,素以富庶闻名。扶余义年方西十,身形魁梧,善使一柄鎏金斧,素觊觎乐浪沃土 —— 乐浪郡治所朝鲜县,乃昔日卫氏朝鲜故都,物产丰饶,交通便利,若得之,百济疆域可扩一倍。然此前闻汉军大败高句骊,杀获甚众,心中亦有惧意,不敢轻动。

伯固至宫前,免冠赤足,伏地叩首曰:“大王英明,百济国力日盛,然乐浪为辽东屏障,若为汉军久据,如尖刀悬于百济头顶,他日必成心腹之患。今高句骊己聚兵万五千,三韩亦起兵万二,愿推大王为盟主,共击乐浪。破城之后,乐浪之地,百济得六成,高句骊与三韩分西成;乐浪府库之财,百济取七成,此乃天赐良机,望大王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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