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局的牌匾刚挂了三日，翰林院后院的作坊就热闹得像开了锅。李铁带着几个老工匠忙着搭建造纸机的木架，张磊等秀才蹲在石槽边记录纸浆配比，却总显得人手不足 —— 改良造纸需要懂机械的工匠，后续研发火炮还缺算学人才，楚时宴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清楚：要让技术局真正运转起来，首先得聚起一批 “懂技术、愿实干” 的人。
“楚大人，周御史派人送信来了！” 一个学徒捧着一封信跑进作坊，楚时宴拆开一看，是周正明的推荐函 —— 信中提到一位名叫陈九章的算学家，曾在户部负责粮储测算，因用算学查出胥吏贪污粮米，被世家排挤，如今闲居京城，“此人精通勾股、盈不足之术，还懂测量，若能招入技术局，定能助你解决算学难题。”
楚时宴当即让人备车，亲自去陈九章的住处拜访。那是一间简陋的民房，院里堆着几卷算学手稿，陈九章正坐在石桌前演算，见楚时宴来访，倒也不意外，只淡淡道：“楚状元是为技术局来的吧？只是我这算学，在世家眼里是‘挑错的工具’，在你眼里，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陈先生的算学，是‘实用的利器’。” 楚时宴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卷手稿 —— 上面是粮储测算的公式，精准到 “合”“勺”，“技术局要改良农具，需算田亩产量；要造火炮，需算射程轨迹；这些都离不开算学。我不敢说让先生大展宏图，但至少能让您的算学，真正帮百姓解决难题，而非只用来查贪腐。”
陈九章看着楚时宴真诚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空有算学却无用武之地的憋屈，终是松了口：“若楚大人真能容我自由演算，我愿入技术局。只是有一事我要问：工匠多按‘工龄’领钱，干多干少一个样，你若想让技术革新，这薪酬制度，怕是得改改。”
“先生说到了点子上。” 楚时宴笑着点头，“我正想推行‘成果计薪’—— 工匠按做出的成果算钱，造一台造纸机赏五两，改良工具提效一成加一倍月钱，算学算出实用公式，也有奖励。先生若愿入局，这薪酬制度的细则，还想请您帮忙制定。”
陈九章眼睛一亮，当即答应：“好！我这就收拾手稿，明日便去技术局！”
没过几日，又有人找上门来 —— 是民间发明家吴老栓。老人背着一个小木箱，进门就掏出一张图纸：“楚大人，我听说您这儿收‘怪人’，您看看我这‘改良龙骨水车’，比老水车提水快三成，可官府说我这是‘瞎折腾’，没人愿用。您要是觉得有用，我愿跟着您干！”
楚时宴接过图纸，上面画的水车多了一个 “齿轮传动” 结构，能省力还能调节转速。他指着图纸问：“吴老丈，这水车的凸轮结构，若改一改，能不能用来捣纸浆？作者“袁老头”推荐阅读《陛下！科举状元郎略懂亿点数理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如今造纸作坊靠人工捣浆，又累效率又低，若能用水力带动，定能提效不少。”
吴老栓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凸轮转起来能舂米，就能捣浆！只要把水车的转轮改小，再装个曲柄，就能带动捣浆锤，一天捣的浆，顶十个人工！”
两人当即在作坊里画起改造图：将水车的木质齿轮换成铸铁的，防止磨损；捣浆锤做成弧形，增加接触面积；再装个踏板，可手动调节转速。李铁按图打造，只用了五天，“水力捣浆机” 就造好了。试车那天，水流带动水车转动，凸轮推动捣浆锤上下起落，石槽里的纸浆很快就变得细腻均匀 —— 之前人工捣浆，一天最多出 500 张纸，如今有了水力捣浆机，日产量首接涨到 1500 张，还省了八个工匠的人力。
吴老栓看着运转的机器，激动得抹眼泪：“活了六十岁，终于有人说我的发明有用！楚大人，您放心，以后我天天琢磨新东西，定不让您失望！”
随着陈九章、吴老栓的加入，技术局的核心团队渐渐成型。陈九章制定的 “成果计薪” 制度先在李铁的锻打组试点：有个叫王二的工匠，按楚时宴画的图纸造出第一把精准游标卡尺，不仅加了双倍月钱，还得了二两赏银；其他工匠见状，纷纷主动琢磨改良工具 —— 有人把凿子磨成斜口，凿木头快了五成；有人给刨子装了刻度，刨出来的木板厚薄均匀。短短一个月，锻打组的效率就提了三成。
楚时宴还在技术局设了 “学徒岗”，从京城的寒门子弟中选了十人，其中就有楚时安。他规定 “学徒既要学手艺，也要学基础算学”，陈九章主动请缨教算学，每天傍晚，作坊里就传出朗朗的算学声 —— 楚时安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算 “田亩面积”，其他学徒围着陈九章问 “齿轮转速怎么算”，连李铁、吴老栓都凑过来听，偶尔还能提出 “实际操作中哪里算得不对”。
这天傍晚，楚时宴站在作坊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李铁带着工匠调试新造的造纸机，吴老栓在画 “水力研磨机” 的图纸，陈九章在教学徒算学，楚时安拿着算学题册向陈九章请教，连之前反对过他的翰林院老编修，都来查看新纸的质量，嘴里还念叨着 “这纸要是早有，我年轻时也不用抄三遍典籍了”。
夕阳洒在技术局的牌匾上，金色的余晖笼罩着忙碌却充满活力的作坊。楚时宴知道，技术局的核心团队己经成型，“成果计薪” 激发了创新，“研发 + 教学” 储备了人才，接下来，无论是改良农具还是打造火炮，都有了坚实的基础。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 他要让技术局成为 “实用之学” 的摇篮，让更多像陈九章、吴老栓这样的人才，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为大靖的强盛，添砖加瓦。
(http://www.220book.com/book/X7C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