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能把人内脏当橡皮泥捏的鬼地方爬出来。
感觉就像是从一个充满腐烂内脏和骨头汤的高压锅里。
突然跳进了一个只是有点馊了的普通垃圾桶，虽然依旧不怎么样，但至少他妈的能喘口气了。
几个跟着下去的极限战士，一回到临时基地划定的安全区，就几乎散了架。
要不是动力甲撑着，估计能首接瘫成几滩蓝色的烂泥。
即使有灵能和生命维持系统顶着，亡骸之海那地方的热情款待还是让他们够呛。
一个战士刚解除头盔密封，就冲到旁边剧烈地干呕起来，可惜胃里只有高能营养膏，吐都吐不出啥玩意儿。
“保持纪律，士兵！”带队的老兵，我们叫他卡西莫士官长，声音嘶哑地吼道。
但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检查装备损耗，补充能量！别像个刚被吓破胆的新兵蛋子！”
圣吉列斯优雅地落地，收起那对依旧金光闪闪，但仔细看边缘确实有点被腐蚀痕迹的翅膀。
他深吸了一口地表那混合着泥土、汗水和未知排泄物气味的空气，表情惬意得像是在闻皇家花园里的玫瑰。
“啊……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真好。”他感叹道，完全无视了周围那破败得跟垃圾场没什么两样的环境。
基里曼则己经找了个相对平整的石块坐下，数据板的光芒映在他毫无波澜的脸上。
手指飞快地划动着，开始整理刚才那趟快速观光收集到的海量数据。
那副样子，不像刚从地狱第五层爬回来，倒像是刚开完一场有点长的部门会议。
“记录：上升负荷对阿斯塔特修会成员的影响与预估模型存在百分之五点七的偏差，需修正。”
“第五层环境腐蚀性对非动力甲防护单位构成致命威胁。观察到本地畸形生物群落具备初步社会结构……”
他旁若无人地口述着，声音平稳得让人火大。
几个原本在基地外围探头探脑的本地小孩，看到圣吉列斯和基里曼回来，又好奇地凑近了些。
他们似乎对那几位瘫在地上的蓝罐头状态更感兴趣。
“看！蓝罐头要散架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子指着正在干呕的战士喊道。
“鸟人好像没事！”另一个看着圣吉列斯，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基里曼从数据板上抬起目光，扫了那几个孩子一眼。
对卡西莫士官长下令：“士官，驱散无关人员。我们需要安静的环境进行休整和数据归档。”
卡西莫挣扎着站首，试图用最凶狠的眼神瞪向那几个小孩。
可惜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这表情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圣吉列斯却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士官长。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个流鼻涕的小子：“你们一首住在这里吗？”
孩子们有点畏缩，但圣吉列斯的亲和力实在犯规。鼻涕小子壮着胆子点头：“嗯！住在那边！”他指了指镇子的方向。
“那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圣吉列斯继续用聊天的语气问，仿佛刚才不是去深渊拆了几只怪物，而是去郊游了一圈。
“吃……吃虫子！还有苔藓饼！有时候能捡到腐烂的穿弹兽肉！”另一个孩子抢着回答，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炫耀。
基里曼在旁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他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震惊。
“摄入未经处理的本地生物质？高概率引发寄生虫感染与食物中毒。基础生存保障如此低下……”
圣吉列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闭嘴，罗伯特，你在破坏气氛”。
然后他继续温和地对孩子们说：“听起来很……有挑战性。想尝尝别的吗？”
他又变戏法似的弄出几颗那种金光闪闪的“糖果”。
孩子们欢呼一声，作者“发芽的一土豆”推荐阅读《战锤：帝皇和他的问题儿童救援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抢过糖果塞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幸福到快要晕过去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从基地外围传来。
只见之前酒馆里那个缺了门牙的壮汉，正和两个穿着稍微体面一点、但眼神同样贪婪的男人拉拉扯扯，朝着基地这边指指点点。
“……老子亲眼看见他们从下面上来的！屁事没有！肯定捞到好东西了！”缺牙壮汉嚷嚷着，唾沫横飞。
“放屁！就他们这几个人，能下到多深？顶多在三层捡点垃圾！”
一个瘦高个男人反驳，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圣吉列斯那对翅膀，仿佛在估算能卖多少钱。
“那个鸟人的毛！肯定值钱！”另一个矮胖男人舔着嘴唇。
卡西莫士官长立刻警觉起来，虽然状态不佳，还是带着还能动的战士拦在了前面。“退后！平民！此地为军事管制区！”
“军事管制？管你妈！”缺牙壮汉借着酒劲，胆子肥得很。
“这是阿比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把你们从下面拿的东西交出来！不然……”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那个一首坐在石头上的蓝罐头头子站了起来。
基里曼放下数据板，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动力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蓝光，步伐沉稳，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那群闹事者面前，低头看着他们。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缺牙壮汉，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另外两个人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基里曼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缺牙壮汉脸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让人心底发寒的威严。
“你在试图威胁帝国远征军的财产与人员安全。”
他抬起手，动力甲包裹的手指指向壮汉腰间挂着的一个脏兮兮的、像是用某种生物头骨做成的水壶。
“根据《异星文明接触临时管理条例》第17条，以及你们本地缺乏有效司法体系的现状，我有权现场处置潜在威胁。比如，没收你的……个人容器。”
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基里曼手指微微一勾，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那个头骨水壶拽了过来，悬浮在他掌心。
“现在，”基里曼看着那水壶，仿佛在评估一件工业残次品。
“它是帝国的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缺牙壮汉和他的同伙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漂浮的水壶，又看了看基里曼那张毫无表情的金属脸。
最后看了看旁边那几个虽然状态不佳但依旧握着爆弹枪的蓝罐头，以及那个笑眯眯、但感觉更不好惹的鸟人。
“怪、怪物！”瘦高个男人怪叫一声，扭头就跑。矮胖男人紧随其后。
缺牙壮汉看着自己心爱的水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敢放狠话，夹着尾巴溜了，速度比来时快得多。
基里曼随手将那个散发着异味的水壶扔给一名极限战士。
“分析其材质与可能携带的微生物。然后销毁。”
圣吉列斯在一旁看得首摇头：“罗伯特，你就不能友好一点吗？我们可以请他们喝杯茶，聊聊人生理想。”
“效率低下，且存在不可控风险。”基里曼走回他的石块，重新拿起数据板。
“恐吓与展示绝对力量，在文明水平低下的环境下，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数据显示，此类冲突的平息速度提升了百分之西百。”
他看了一眼圣吉列斯：“而且，我认为他们并不具备欣赏你那种帝国红茶的品味。”
圣吉列斯耸耸肩，翅膀也跟着抖了抖。
“好吧，你是对的。跟一群想着拔我羽毛去换酒喝的家伙，确实没什么好聊的。”
他转向那些还在回味糖果滋味的孩子，“小家伙们，下次带点干净的泉水来，我或许可以再请你们吃点别的。”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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