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没有回星盾总部，那里有规则，有束缚，有可能会阻止她的人。她凭借着之前疯狂搜寻莉莉丝时积累的经验和对混沌能量的微弱感应，像一头孤注一掷的幼兽，穿梭在城市的阴影角落。
她知道自己是在赌博，用渺茫的机会赌伊莎的生还。母亲绝望的眼神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伊莎那只漆黑的眼睛和“清理”二字狠狠压下。她没有退路了。
终于，在一处废弃多年的地下铁路枢纽，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沌气息指引她找到了目标。
莉莉丝并非独自一人，她坐在一节生锈的车厢顶端，晃荡着那双属于孩童的腿，深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如同燃烧的鬼火。缇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抛接着魔方，看到贝拉独自出现，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哦？独自前来送死吗？”莉莉丝的声音空灵而带着戏谑，“还是说，终于放弃无谓的挣扎，来献上你的身体了？”
贝拉没有废话，她紧握着那把可笑的水果刀，变身的光芒瞬间爆发！
深蓝色警服加身，双枪在手！她没有丝毫犹豫，将全部的能量、所有的愤怒与决绝，化作最猛烈的攻势，如同蓝色的流星，悍不畏死地冲向车厢顶端的莉莉丝！
“把血给我！”
能量脉冲如同暴雨倾泻！她不再考虑防御，不再考虑闪避，每一个动作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靠近莉莉丝，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莉莉丝轻笑一声，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闪烁，轻易避开了所有攻击。缇娜甚至没有出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贝拉这飞蛾扑火般的表演。
阴影化作触手，缠绕、抽打、禁锢！贝拉一次次被狠狠摔在冰冷的水泥地和锈蚀的铁轨上，警服破损，嘴角溢血，肩头原本未愈的伤口再次崩裂，染红了深蓝色的布料。但她每一次都咬着牙，用意志力强迫自己爬起来，再次举起双枪，再次冲向那个娇小却如同深渊的身影。
体力在飞速流逝，能量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又一次被阴影重重击飞，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滑落，贝拉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几乎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变身的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结束了吗？就这样失败了吗？伊莎……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把她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莉莉丝轻盈地落在她面前，蹲下身，用那双深红色的、非人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她，仿佛在观察一只濒死的有趣昆虫。
“真是执着啊……为了那个即将被‘清理’的伊莎贝拉？”莉莉丝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你就这么想救她？”
贝拉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用尽最后力气嘶吼道：“把……你的血……给我！”
莉莉丝歪了歪头，忽然露出了一个甜美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可以哦。”
贝拉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莉莉丝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充满了诱惑：“我的血，确实可以净化‘暗影之拥’。但是，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你呢？”
她凑近贝拉，深红的眼眸仿佛两个旋转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吸入。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贝拉姐姐。”
“我把血给你，你去救你的伊莎。”
“而作为交换……”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敲打在贝拉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在你救活她之后，你这具充满潜力、让我无比满意的身体，就归我了。你要自愿放弃抵抗，成为我的新‘容器’。”
“用你的自由和未来，换伊莎贝拉的一条命。”
“很公平，不是吗？”
贝拉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用自己……换伊莎？
成为莉莉丝的容器？这意味着她的意识、她的灵魂将被吞噬、被取代，世界上将不再有贝拉·格林，只有一个顶着她的皮囊的、真正的恶魔。
这是一个通往地狱的交易。
然而，伊莎那只漆黑的眼睛，那句“最后三天”，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灵魂上。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在莉莉丝带着玩味笑容的注视下，贝拉用沙哑破碎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将自身推入深渊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
莉莉丝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如同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妖异而满足。
她伸出食指，那指甲瞬间变得尖锐，轻轻划破了自己另一只手腕的皮肤。一滴，仅仅只有一滴，颜色暗红近黑、仿佛蕴含着无尽阴影与不祥的血液，缓缓渗出，悬浮在空中。
莉莉丝用一个水晶般的小瓶接住那滴血，随手抛给贝拉。
“拿去吧。记住你的承诺哦，贝拉姐姐。我会……等着你的。”
贝拉颤抖着手接住那个冰冷的小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烧红的炭火，又像是握着唯一的救赎。
她挣扎着爬起来，解除变身，踉踉跄跄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地下魔窟，将莉莉丝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甩在身后。
她一路狂奔，不顾身上撕裂般的疼痛，不顾路人惊异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星盾总部附近。她没有进去，而是通过一个隐秘的紧急联络通道，将那个装着莉莉丝血液的小瓶，连同一条简短的、只有伊莎能看懂的加密信息“用它”，一起交给了可信的后勤人员，指定务必立刻送到伊莎手中。
她躲在远处建筑物的阴影里，如同一个幽灵，远远地看着那个小瓶被迅速送入医疗中心。
没过多久，一股强大而纯净的月华之光，混合着阴影被驱散的尖啸，猛地从伊莎所在的医疗舱方向爆发出来！那光芒持续了数秒，才缓缓平息。
贝拉知道，伊莎得救了。那该死的黑色诅咒，应该被清除了。
她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亮着灯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银发少女惊愕、疑惑，或许正在西处寻找她的身影。
对不起，莎莎。
她在心里轻轻说道。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只是……用的是一种，再也无法回头的方式。
没等伊莎可能出现的询问或寻找，贝拉决绝地转身，身影彻底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与阴影之中，走向了她用自己交换而来的、既定的终末。
没有橘子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8ZO/)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