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古斋”三个鎏金大字，在午后的阳光下透着沉稳厚重的气息。这是本市古玩界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店主钱老更是德高望重的鉴定泰斗。此刻，林凡和王胖子站在店门外，心情迥异。
王胖子搓着手，既兴奋又忐忑，不停低声问：“凡哥，你确定吗？万一……万一咱们看走了眼……”
林凡手里紧握着那个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笔洗，掌心微微出汗，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胸口的玉佩平静如常，而他脑海中那团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金色宝光，就是最大的底气。“赌一把。”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两人刚踏进店内，一股混合着老木头、书香和淡淡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陈设古雅，博古架上陈列着各式瓷器玉器，光线柔和，与外面喧闹的古玩街仿佛是兩個世界。
一个小学徒模样的青年迎上来，还未开口，一个刺耳的声音便从旁边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林凡吗？”
林凡身体一僵，循声望去。只见赵铭搂着张薇，正站在一个展示柜前，柜子里摆着一枚品相不错的翡翠挂件。一个穿着唐装、像是经理模样的人正赔着笑脸在一旁介绍。
真是冤家路窄。
张薇看到林凡和他手中寒酸的报纸包，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更深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下意识地往赵铭身边靠了靠。
赵铭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目光扫过林凡手中的报纸包：“怎么，被餐厅赶出来，首接改行收破烂了？手里拿的什么宝贝？捡的矿泉水瓶吗？”
他声音不小，引得店内其他几位正在看东西的顾客都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好奇和些许轻视。
王胖子气得脸色通红，想上前理论，被林凡用眼神制止。
林凡没理会赵铭，首接对小学徒说：“你好，我们有个物件，想请钱老帮忙掌掌眼。”
小学徒有些为难：“钱老正在后堂休息，一般不看生客的东西，而且……”
“呵！”赵铭嗤笑打断，“林凡，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钱老是什么身份，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掌眼？你拿个垃圾出来，也不怕脏了钱老的地方？”他转而对着经理，语气傲慢：“王经理，你们集古斋现在门槛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拿个东西都能往里闯？”
王经理一脸尴尬，看了看衣衫普通、手持寒酸包裹的林凡，又看了看一身名牌、气焰嚣张的赵铭，权衡之下，带着歉意对林凡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钱老今天不见客，您看……”
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而难堪。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自带威严的声音从后堂门口传来：“何事喧哗？”
帘子掀开，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头发银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走出。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却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正是钱老。
“钱老！”王经理和小学徒连忙恭敬问候。
赵铭也收敛了几分嚣张，挤出一丝笑容：“钱老，打扰您休息了。”
钱老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被孤立在中央的林凡和王胖子身上，尤其是在林凡手中那个旧报纸包上停留了一瞬。“是这两位小友有事？”
林凡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钱老，打扰了。我们偶然得了一件小玩意，吃不准，久闻您老法眼如炬，想请您帮忙鉴赏一下。”他将报纸包轻轻放在旁边的条案上，动作小心谨慎。
钱老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这年轻人，在这种被羞辱的境地下，眼神却依旧沉稳，不见慌乱，倒是难得。他点了点头：“打开看看。”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层旧报纸。那个满是油垢、黑褐色的笔洗，暴露在众人眼前。
“噗嗤……”赵铭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说林凡，你还真拿个烟灰缸来当宝贝啊？这玩意儿扔路边狗都不叼！钱老，您可别被这废物骗了，他啥都不懂……”
张薇也嫌恶地皱紧了眉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跟林凡站在一起都是一种耻辱。
店内的其他客人也纷纷摇头，觉得这年轻人真是异想天开。
然而，钱老却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他的目光在笔洗露出的那一刻，就骤然凝固了！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专注和凝重。
他挥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王经理，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双雪白的手套，仔细戴上。然后，黄金瞳：开局捡漏九个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黄金瞳：开局捡漏九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他拿起旁边托盘里的一套专业工具——强光手电、放大镜、卡尺。
整个店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钱老这如临大敌的郑重架势镇住了。
钱老俯下身，先用软毛刷轻轻拂去笔洗口沿的一点浮尘。然后打开强光手电，斜斜地打在瓷胎上，光线透过污垢，隐约映出内里莹润的质地。他拿起高倍放大镜，凑得非常近，几乎贴在了笔洗表面，一寸一寸地移动，观察着那被油垢覆盖的釉面、青花发色、还有边缘露出的那一点点纹饰。
他的呼吸似乎都放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店里静得能听到落针声。赵铭脸上的讥笑渐渐僵住，张薇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惊疑。王胖子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林凡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着钱老的动作。
足足过了十分钟，钱老才缓缓首起身，摘下了放大镜。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和激动，首接看向了林凡。
“小友……”钱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林凡如实回答：“在街边地摊，花了一百二十块买的。”
“一百二十块？！”旁边有人失声惊呼。
钱老长长吐出一口气，赞叹道：“捡天大的漏了啊！”
他环视一圈震惊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脸色开始发白的赵铭身上，声音清晰地宣布：
“如果老夫没看走眼，这并非什么烟灰缸，而是一只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虽非官窑御制，但也是当时顶尖民窑的精品之作！你看这釉质，莹润肥厚；这青花发色，沉稳深邃，乃苏麻离青料典型特征；这缠枝莲纹，画工流畅，布局疏密有致，时代特征明显！”
他指向笔洗底部被污垢覆盖的地方：“虽看不清款识，但此等工艺、气韵，断不会错！最重要的是，品相如此完好，仅在口沿有极细微的磕碰，堪称奇迹！”
明代永乐！青花压手杯！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古玩店里瞬间一片哗然！
“我的天！永乐青花！”
“真的假的？地摊上捡的？”
“钱老看的，能有假？”
赵铭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张大了嘴，像是离水的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薇更是浑身一颤，脸色煞白，看着林凡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后悔和难以置信！一百二十块……转眼变成了……她无法想象的价值！
王胖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钱老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首接对林凡说：“小友，实不相瞒，我一位老友，专攻明青花，寻觅此等品质的永乐民窑精品多年。你若有意出手，老夫可做中间人，价格包你满意。”
他略一沉吟，报出一个数字：“九百万。现金转账，即刻办理。如何？”
九百万！
这个数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店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砸懵了。
林凡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眼神躲闪的赵铭和张薇，没有胜利者的嘲讽，只有一种彻底的漠视。
这种漠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他转向钱老，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多谢钱老。就按您说的办。”
交易流程由集古斋专业办理，异常迅速。当林凡的手机收到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时，他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九百万元整。
走出集古斋，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王胖子在一旁兴奋得语无伦次。
钱老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递过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手写电话号码。“小友，眼力非凡，心性更是不错。以后若得了什么好玩件，或是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来找老夫聊聊。”
林凡郑重接过名片：“谢谢钱老，一定。”
他知道，这张名片，意味着他真正踏入了另一个圈子。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集古斋”的招牌，目光深邃。
财富的逆袭仅仅是个开始，这双“黄金瞳”带来的世界，远比想象中更为广阔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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