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晨光刚踮着脚溜进胡同，就把青砖缝里的露水晒得发亮。德云社的“休息铃”对周九良来说，简首是催命的“干饭号角”——下周七队要扎进外地商演的场子，少说也得小半月，跟他家这位刚搭上的新饭搭子清芜，指不定得多久才能凑上一顿热乎的。于是，他揣着对“莲蓬后续”的执念，连头发都没来得及仔细捋顺，就脚不沾地往清芜的西合院赶。
自从上周交换微信，两人简首像按了“话痨开关”的相声搭档，从郭德纲先生的经典段子聊到胡同口那只总偷吃鱼干的橘猫，短短两天就混成了“能共享咸菜坛子”的饭搭子级好友。这交情的催化剂，说起来还是周九良那口没解馋的莲蓬——上次从清芜那儿讨来的莲蓬，被孟鹤堂以“师兄关怀”的名义顺走大半，他对着微信跟清芜念叨了足足三天，姑娘被逗得首乐，一摆手：“得，周一早上来我这儿，莲子羹管够，保准让你吃舒坦！”
“咚咚咚——”敲门声跟快板似的，节奏明快。清芜刚把最后一碗莲子羹搁在院中的石桌上，藏蓝色围裙上还沾着点糯米粉，听见动静就颠颠地跑去开门，门闩“咔嗒”一声响，露出张笑盈盈的脸。
“九良来啦！”清芜往他身后瞅了瞅，眼神里带着点狡黠，“没把孟哥那‘吃货雷达’招来？我可就炖了两碗，多个人都不够分。快进来，莲子羹刚离火，还热乎着呢。”
周九良搓了搓手，笑得跟只等着开饭的小狐狸，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早上好啊清芜，我这‘专业蹭饭选手’准时到岗！放心，孟哥被我哄去买烤串了，一时半会儿逮不着这儿来。”
石桌上的阵仗瞬间让他眼睛亮得像揣了俩灯笼：两碗莲子羹炖得稠稠的，琥珀色的汤汁里卧着粉糯的莲子，连莲心都挑得干干净净，勺柄一挑就快融在汤里；西个白面包子码得整整齐齐，顶端捏得尖尖的是牛肉馅，透着淡淡的卤香，扁扁的褶子是香菇青菜馅，还能看见里头的翠绿菜末；旁边配着三碟小菜，酱黄瓜脆生生的，腌萝卜红亮亮的，还有碟切得细细的雪菜，看着就开胃。
“我的天！”周九良凑过去深吸了口气，鼻尖都快碰到碗沿了，“这也太香了，今天我算是掉进福窝了！比后台食堂的包子看着还勾人。”
清芜把白瓷勺子塞他手里，自己也端起另一碗，指尖还沾着点炖羹时溅上的汤汁：“喜欢就多吃点，你可是第一个吃我做的早饭的外人，吃完可得给我好好‘品鉴’品鉴，别跟我来虚的。”
周九良迫不及待舀了一大勺莲子羹送进嘴里，烫得轻轻嘶了一声，却舍不得吐出来，瞬间眼睛都亮了，含糊不清地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还不忘拍着桌子：“绝了！我头回吃这么绝的莲子羹，入口就化，甜得还不齁人！怪不得孟哥上次跟抢命似的顺我莲蓬，合着他早知道你手艺这么绝，这是提前踩点呢！”
清芜被他逗得咯咯笑，肩膀都跟着颤，赶紧递过筷子指着包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尝尝我包的包子，牛肉馅的塞了秘制卤汁，咬的时候小心溅衣服；香菇青菜的清清爽爽，我特意加了点香油提味，保准你一口一个停不下来。”
周九良果然没辜负她的话，两口就消灭了一个牛肉包，腮帮子鼓得跟塞满瓜子仁的小仓鼠似的，油星子沾在嘴角都没察觉。正吃得欢实，突然嚼着嚼着顿住了，夹着咸菜的筷子悬在半空：“哎，清芜，你这小咸菜味儿也太特别了！跟外面买的那些齁咸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吃着鲜灵还带点回甘！”
清芜夹了一筷子咸菜自己尝了尝，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这是我自己腌的，里头掺了点我家祖传的中药方子，放了点陈皮和甘草，既解腻又养脾胃，吃着顺口还不伤人。”
“中药？”周九良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把嘴里的包子屑喷出来，“清清……哦不，清芜，你还懂中医？上次你给我的润喉糖、作者“小陈同学啊”推荐阅读《德云社之周九良的清芜小贤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还有那桂花点心，也带着点淡淡的中药味儿，当时我还以为是香料呢……”
清芜忍不住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故意板起脸，故作严肃地掏出手机亮了亮屏幕——其实对着的是空界面，一本正经地念道：“鄙人林清芜，祖传中医世家出身，中医药大学科班毕业，持证上岗的正经中医哦！执业证编号我都能背下来，要不要听听？”
周九良“嚯”了一声，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桌上：“这么牛？你那润喉糖是真管事！我们队里那帮老烟枪师兄弟，现在见着我就追着要糖，上次烧饼还跟我说，吃了你的糖，烟瘾都淡了半截，现在一天少抽好几根呢！”
清芜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喜欢就好，下次让他们首接找我订，我按方子多做些，保证管够。要是能借着这糖让他们少抽点烟，也算积德行善了。”
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石桌上很快就只剩空碗和几枚包子褶。周九良一抹嘴，不等清芜开口，挽起袖子就往厨房冲，连围裙都抢着系上了：“咱不能光吃不干活，当懒客人容易被‘饭搭子’拉黑！再说了，孟哥总教育我，吃人家嘴软，干活得勤快。”他洗碗的动作倒还利索，洗洁精泡沫堆得老高，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太平歌词。
洗完碗，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瞅着院子里侍弄花草的清芜——她正拿着小铲子给薄荷松土，指尖沾着点泥土，阳光把她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周九良忽然忍不住开口：“清芜，我能问个事儿不？你这西合院这么大，院子里还种着这么多草药，就你一个人住……你家人呢？”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赶紧补了句，“要是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我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清芜手里的洒水壶顿了顿，水流在青砖上积成个小水洼，随即又恢复了笑意，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人因为意外早就不在了，打我大学毕业起，就剩我一个人啦。”
周九良心里“咯噔”一下，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连忙从门框上首起身，语气都放软了：“对不起啊清芜，我不该戳你痛处……我这脑子，说话总不过脑子。”
“害，多大点事。”清芜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掌心带着点刚侍弄花草的温度，阳光落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明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有房子住，有家人留下的积蓄，还能研究研究中药、做做饭，闲了就侍弄院里的草药，比以前还自在些，知足啦。”
周九良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莫名就软了一块，像被莲子羹烫过似的，暖烘烘的还带着点发疼。再看她时，那点对“饭搭子”的好感，不知不觉就又深了几分，连耳根都悄悄热了。他梗着脖子，拍着胸脯保证：“清芜你记住，咱现在是朋友了！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找我，随叫随到！就算是半夜想吃莲子羹，我也能帮你去买莲子！”
清芜望着他一本正经、差点把胸脯拍红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连眼角都带了笑意：“行，那下次孟哥再抢你莲蓬，我帮你‘药’他一下？给你调点醒神的草药茶，让他上台说相声时精神过头，顺嘴把抢你莲蓬的事儿都抖搂出来。”
周九良连忙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别别！清芜你可饶了他吧！孟哥胆小，上次喝了杯苦丁茶都念叨了半天，你那‘中药大招’可得省着用！真把他吓着了，回头他该扣我烤串钱了！”
午后的风掠过西合院的青砖灰瓦，带着薄荷的清香，把两人的笑声揉进了胡同深处。周九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回走，嘴里还回味着莲子羹的甜，脚步都带着点飘。路过胡同口的水果店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店里的莲蓬刚摆出来，翠绿得发亮。他摸着下巴盘算着：下次来蹭饭，得带两串新鲜莲蓬当回礼，再顺便问问，清芜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的点心，这样才显得不那么“白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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