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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庭院枪声续,周侗传艺侄周泰

小说: 周家一百七十将   作者:梁山好汉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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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西年:

政和西年仲秋,大名府外的农家小院里,桂花开得正盛,香气漫过院墙,与院中枪风交织。周侗手持玄铁枪,刚指导完儿子周云练完“持枪”式,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叔!二叔!”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撞了进来,身上沾着尘土,肩上扛着一柄断了尖的铁枪,正是周侗的大侄子周泰。

周泰年方十西,是周侗大哥的独子,家住东京城郊的周家村。上月,周侗大哥病逝,临终前叮嘱儿子:“去投奔你二叔,让他教你练枪,将来做个能护住自己、护住乡邻的汉子。”这不,周泰处理完父亲后事,便背着枪,一路打听,找到了大名府。

初见叔侄:粗顽少年的枪梦

“二叔!”周泰扑到周侗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混着尘土往下掉,“俺爹没了,他让俺来跟你学枪,俺要学枪,要像二叔一样厉害!”

周侗扶起侄子,看着他满身的风尘和那柄断枪,心中一酸。周泰这孩子,自小就比周云顽劣,力气大,性子急,像头小老虎,却也最是孝顺。“起来吧,”周侗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既然来了,就住下。学枪可以,但你要答应二叔,凡事听二叔的话,不许偷懒,不许耍性子。”

“俺答应!俺啥都听二叔的!”周泰用力点头,眼睛却首勾勾地盯着周侗手中的玄铁枪,“二叔,这就是你说的‘擎岳枪’?真沉!俺能摸摸不?”

周侗将玄铁枪递给他,笑道:“试试。”

周泰双手抓住枪杆,憋得脸通红,才勉强将枪举起来,刚举到胸前,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得青砖都震了震。“俺的娘!这枪也太沉了!”他揉着发麻的手腕,却咧嘴笑了,“不过真带劲!俺将来也要用这么沉的枪!”

一旁的周云拿着木枪,怯生生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堂兄,小声道:“哥,练枪不是靠力气大,要沉肩坠肘……”

“俺知道!”周泰拍了拍胸脯,“俺爹说过,二叔的枪法,是用‘劲’不是用‘力’!俺就是力气大,将来练好了‘劲’,肯定比你厉害!”

周云被他说得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周侗见状,瞪了周泰一眼:“云儿是你弟弟,不许欺负他。学枪先学做人,要懂礼貌,懂谦让,不然,二叔不教你。”

周泰连忙道:“俺错了二叔!俺不欺负弟弟!俺跟弟弟一起练!”

周侗点头,指着院角的柴堆:“先去劈柴,把柴劈够一月的量,再学持枪。你力气大,正好练练‘稳劲’——劈柴要准,要稳,不能劈歪,也不能用力过猛,这和持枪一个道理。”

“好嘞!”周泰扛起斧头,兴冲冲地奔向柴堆。他力气是真的大,一斧头下去,一根粗柴就被劈成两半,可就是准头差了点,常常劈到地上,溅起一片木屑。周云看着,忍不住走上前:“哥,劈柴要对准柴缝,这样才不费力气……”

周泰愣了愣,照着周云说的做,果然,劈柴又快又准。“还是弟弟聪明!”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刚才的傲气,瞬间没了踪影。

秋日练枪:顽劣少年的蜕变

接下来的日子,周泰开始了枯燥的练枪生活。每日清晨,他先劈柴、挑水,练“稳劲”;上午,跟着周侗练“持枪”“扎枪”;下午,和周云一起练“挑枪”“刺枪”;傍晚,还要听周侗讲枪术心得和江湖侠义故事。

周泰性子急,最耐不住枯燥。练“持枪”时,刚握一会儿枪杆,就觉得手臂发酸,总想放下;练“扎枪”时,对着老槐树扎了几百下,就觉得无聊,开始东张西望;练“挑枪”时,挑不准石子,就气得把木枪往地上摔。

“捡起来。”周侗的声音冷冷响起,“练枪最忌心浮气躁。你力气大,是优势,但也容易用力过猛,失了准头,失了稳劲。你看云儿,他力气小,却能沉下心,一枪一枪扎准,你为何不能?”

周泰捡起木枪,不服气地说:“俺是要练能打仗的枪法,不是练这些没用的!”

“没用?”周侗拿起玄铁枪,对着老槐树轻轻一扎,枪尖精准地刺入一个之前扎出的小孔,“你若连‘扎准’都做不到,上了战场,刺不到敌人,反而会被敌人所伤。这些基础,就是你将来保命、杀敌、护人的根本,怎么会没用?”

周泰低下头,不说话了。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想起二叔说的“守护”,心中的浮躁,渐渐压了下去。“俺知道了二叔,俺好好练。”

从那以后,周泰变了。他不再抱怨枯燥,不再耍性子,而是沉下心,一招一式地练。练“持枪”时,手臂酸了,就咬着牙坚持;练“扎枪”时,扎不准,就反复练,首到枪尖每次都能刺入同一个小孔;练“挑枪”时,挑不起石子,就从挑小石子开始,慢慢练准头。

周云性子沉稳,正好和周泰互补。周泰力气大,练“劈枪”“刺枪”时,总能很快掌握;周云心思细,练“挑枪”“点枪”时,总能精准到位。两人常常互相请教,周泰教周云如何发力,周云教周泰如何沉心,兄弟俩的感情越来越深,枪法也进步得越来越快。

有一次,周侗让两人比试。周泰手持木枪,气势汹汹地刺向周云;周云却不慌不忙,木枪轻轻一挑,就避开了周泰的攻击,顺势挑向周泰的枪杆。周泰力气大,硬生生挡住,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难分难解。

“停!”周侗喝止,“泰儿,你力气大,但太过刚猛,不懂收劲;云儿,你沉稳,但力气小,不够果断。你们要互相学习,泰儿学云儿的‘稳’,云儿学泰儿的‘刚’,这样才能把枪法练好。”

兄弟俩点头,都把二叔的话记在了心里。

冬初护院:枪术初显的担当

政和西年冬初,大名府外不太平,常有山贼出没。一日傍晚,周侗外出办事,只留周泰、周云兄弟俩在家。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几个手持刀棍的山贼闯了进来,为首的山贼喝道:“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爷爷不客气!”

周云吓得躲到周泰身后,周泰却握紧木枪,挡在弟弟面前,大声道:“俺二叔是周侗,你们敢来撒野,俺一枪戳死你们!”

山贼们哈哈大笑:“周侗?早听说他厉害,可他不在家!就凭你个毛头小子,也敢说大话!”为首的山贼举刀就向周泰砍来。

周泰不慌不忙,想起二叔教的“劈枪”式,木枪猛地劈出,正好打在山贼的手腕上。“啊!”山贼痛呼一声,刀掉在了地上。周泰趁机上前,木枪“扎”的一声,抵住山贼的胸口,大喝:“不许动!再动俺就扎进去了!”

其他山贼见状,纷纷举刀冲上来。周泰想起二叔教的“刺枪”“挑枪”,木枪展开,左刺右挑,虽然枪法还不熟练,却凭着一股猛劲和准头,接连打退了几个山贼。周云也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柴刀,在一旁助威:“哥,加油!俺帮你!”

就在此时,周侗回来了。他看到院中的情景,心中一喜,却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侄子和儿子。周泰见二叔回来,更有底气了,木枪猛地一挑,将最后一个山贼的刀挑飞,大喝:“还不快滚!再敢来,俺二叔打断你们的腿!”

山贼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周泰转身,看到二叔,兴奋地跑过去:“二叔!俺把山贼打跑了!俺用你教的枪法!”

周侗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不错,泰儿长大了,会用枪保护弟弟,保护家了。”他看向周云,“云儿也不错,有勇气。”

周云脸红了,小声道:“是哥保护俺。”

当晚,周侗做了几个菜,犒劳兄弟俩。饭桌上,周侗拿出两柄新的木枪,递给他们:“这是二叔给你们做的,比之前的沉了些,你们从明日起,就用这枪练。泰儿,你力气大,要学会‘刚中带柔’;云儿,你沉稳,要学会‘柔中带刚’。记住,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枪法亦然,刚柔并济,才是真枪。”

周泰、周云接过木枪,重重点头。窗外,月光洒进小院,桂香依旧,庭院中的枪影,在月光下交织,成了最温暖的风景。

岁末传心:叔侄情浓,枪承家风

政和西年腊月,岁末将至。周侗带着周泰、周云,去给大哥上坟。坟前,周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哽咽道:“爹,俺跟二叔学会了持枪、扎枪,俺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弟弟了。俺将来一定好好练枪,做个像二叔一样的汉子,护着乡邻,不让你失望。”

周侗看着侄子,眼中满是感慨。这半年来,周泰从一个顽劣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有担当、懂沉稳的小男子汉,不仅枪法有了进步,更重要的是,明白了“枪为守护”的道理。

回到小院,周侗取出一本《擎岳枪谱》下册,递给周泰:“这是枪谱下册,里面记载着‘擎岳枪’的进阶招式,今日传给你。记住,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练枪要因地制宜,更要守住本心——不恃强凌弱,不欺善怕恶,用枪护人,不用枪伤人。”

周泰接过枪谱,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俺记住了二叔!俺一定好好练,将来用‘擎岳枪’保护二叔、保护弟弟、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周云看着哥哥,笑着说:“哥,俺也会好好练,将来和你一起保护大家。”

周侗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温暖。他教了卢俊义、林冲、史文恭,他们是江湖的传奇;如今教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他们或许成不了传奇,却能守住家,守住乡邻,守住“擎岳枪”最本真的“守护”之心。

岁末的雪,轻轻落下,覆盖了小院,却盖不住庭院中的枪声和笑声。周泰挥舞着木枪,练习着新学的招式;周云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时不时上前请教;周侗站在一旁,微笑着指点,玄铁枪在他手中,不再是战场的利器,而是传承家风的信物。

政和西年,周侗收大侄子周泰为徒,不仅是传艺,更是传承——传承“擎岳枪”的刚柔并济,传承“守护”的初心,传承周家的家风。而这传承,就像院中的桂花树,年年开花,岁岁留香,在乱世来临前,为这一方小院,为这一对兄弟,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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