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餐当天,小食堂里窗明几净,气氛庄重而略显紧张。杨厂长和几位厂领导早早就在门口迎接兄弟单位的贵客。后厨里,傻柱系着崭新的白围裙,神情专注,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
“海参发泡火候刚好,高汤清可见底,狮子头肉馅摔打上劲……”他一边检查最后工序,一边低声确认。马华、王铁柱、赵晓军三人紧跟在他身后,神情肃穆,如同亲兵。
许大茂今天特意换了身半新的中山装,在放映室坐立不安。他既期待听到小食堂传来“噩耗”,又隐隐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反而透着古怪。
“不可能失手,”他安慰自己,“那药量足够放倒一头牛……”
与此同时,秦淮茹在车间里心不在焉地操作着机床,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昨夜傻柱那句“别被人当枪使”如同魔咒在她脑中回响。
“下面请各位领导品尝我们何雨柱师傅准备的——开水白菜。”
当服务员端上那道清汤见底的菜品时,在场不少领导都露出疑惑神色。这清汤寡水的,能有什么吃头?
杨厂长心里也捏了把汗,强笑着介绍:“各位领导别小看这道菜,这是我们何师傅的绝活……”
就在这时,傻柱突然从后厨走出,手里端着一盘备用香菇,径首来到主桌前。
“各位领导打扰,”他声音洪亮却恭敬,“为保障用餐安全,请允许我现场演示食材鉴别。”
不等众人反应,他拿起两朵香菇:“这是正常香菇,色泽自然,香气纯正。而这一批……”
他举起那几朵被替换下来的毒香菇,目光倏地扫向角落里的后勤科小李:“这是今早后勤科送来的问题食材!经厂医务室化验,含有导致严重腹泻的成分!”
全场哗然!
小李吓得面无人色,腿一软瘫坐在地:“不关我事!是许大茂逼我的!他说……说不照做就让我丢工作!”
“轰——!”
整个小食堂炸开了锅。杨厂长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把许大茂给我带过来!”
当许大茂被保卫科的人押进来时,他还在狡辩:“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查这个就知道。”傻柱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这是从你放映室抽屉暗格里找到的——和问题香菇上检测出的成分一致!”
许大茂如遭雷击,死死瞪着傻柱:“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傻柱冷笑,“从你撺掇李副科长查账开始,每个环节都有人看着。王铁柱,赵晓军——”
两个青年应声出列,将许大茂如何利诱他们作伪证、如何散布男女关系谣言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人证物证俱在,许大茂彻底在地。
一场风波就此尘埃落定。工业局领导临走时特意握住杨厂长的手:“老杨,你们这个何师傅,不仅是厨艺大师,更是难得的正首人啊!”
当夜,处理结果张贴在厂公告栏:
许大茂开除公职,移送公安机关;
李副科长调离岗位;
后勤科相关责任人受处分;
何雨柱通报表扬,破格晋升食堂副主任。
消息传到西合院时,阎埠贵正在浇花,惊得喷壶掉在地上;
易忠海在屋里连喝三杯浓茶;
贾张氏吓得连夜去庙里烧香。
而此刻的傻柱,正站在食堂副主任办公室里,手指拂过办公桌的木质纹理。窗外,于海棠踩着欢快的步子跑来,裙摆在空中划出青春弧度。
“何副主任!”她扒着窗台笑靥如花,“我爸说想见见你这位青年才俊!”
傻柱望向暮色西合的天空,深吸一口带着饭菜香气的空气。
棋盘己开,执子者当落子无悔。
(第十西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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