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胖子接连吃瘪后，果然使出了更阴损的招数。
这天一大早，保定橡胶厂的刘厂长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何主任，出事了！前进厂联合了七八家老牌劳保厂，成立了个什么'劳保用品行业协会'，把我们这些小厂都排除在外。现在原材料供应商都不敢给我们供货了，说是怕得罪协会！”
傻柱心里一沉，这招确实狠毒，是要从根本上断了他的货源。
“刘厂长别急，我马上想办法。”
挂了电话，他立刻去找于父商量。于父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这事不好办。这个协会是轻工局默许成立的，名正言顺。他们要排挤小厂，咱们明面上挑不出毛病。”
“那就来暗的。”傻柱眼中闪过一丝锐色，“他们能成立协会，咱们就不能另找门路？”
他当即让马华去买火车票，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样品首奔天津。那里有全国最大的劳保用品批发市场，也是各种原材料的集散地。
在天津的三天，傻柱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不仅找到了新的橡胶原料供应商，还联系上了几家专门生产特种劳保服的乡镇企業。这些厂子设备新，机制活，正愁没有稳定的销路。
“何主任，您放心！”一个乡镇厂的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大厂摆架子，咱们小厂讲实惠。质量绝不比他们的差，价格还能再降五个点！”
傻柱带着一沓新合同风尘仆仆地回到厂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王科长就焦急地告诉他：“柱子，你可算回来了！轻工局刚下发通知，要求各厂采购必须优先选择协会成员单位的产品！”
这一招，是要把他新找的货源也堵死。
但傻柱不慌不忙，他早有准备。第二天，他首接去了轻工局，找到金处长。
“金处长，这是天津几家新供应商的资质文件和质量检测报告。”他把一摞材料放在桌上，“他们的产品质量完全达标，价格却比协会成员单位低了百分之二十。如果我们不能采购这些产品，每年要多支出十几万元，这个责任谁来负？”
金处长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对比数据，脸色越来越难看。
傻柱趁热打铁：“而且，这些乡镇企業解决了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如果我们不支持，岂不是背离了国家扶持乡镇企業的政策？”
这话戳中了要害。金处长支吾了半天，最后只好说：“这个...我们要研究研究。”
从轻工局出来，傻柱又去了工业局，把同样的情况向于父做了汇报。于父当即表示，会在工业局的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就在各方僵持不下时，傻柱使出了杀手锏。他让马华把新旧劳保用品的对比，以及不同供应商的价格差异，做成简单明了的图表，贴在厂里的公告栏上。
这一下，全厂工人都炸开了锅。
“好家伙！一样的劳保鞋，协会里的厂子贵那么多？”
“这不是明摆着坑咱们工人吗？”
“何主任找的新供应商，质量好还便宜，凭什么不让用？”
舆论一下子倒向了傻柱这边。工人们议论纷纷，几个车间的工人代表甚至联合起来，要找厂领导反映情况。
消息传到轻工局，金处长坐不住了。他亲自给杨厂长打电话：“老杨，你们厂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杨厂长这次态度很坚决：“金处长，我们这也是为了工人利益着想。如果协会的产品确实物美价廉，我们当然支持。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很难向工人们交代啊！”
在各方压力下，轻工局最后不得不做出让步，允许轧钢厂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自主选择供应商。
消息传来，后勤科一片欢腾。王科长激动地拉着傻柱的手：“柱子，你这招太高了！借力打力，妙啊！”
但傻柱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钱胖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天，秦淮茹又悄悄来找他：“柱子，我听说易忠海他外甥在打听你爹何大清的事，好像是想找你出身的问题。”
傻柱心里一紧。他父亲何大清当年确实有些历史问题，虽然早就说清楚了，但真要被人拿来做文章，也是个麻烦。
他沉思片刻，对秦淮茹说：“秦姐，麻烦你帮我留意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于海棠那边也带来了消息：“我爸说，钱胖子在轻工局到处说你目中无人，不尊重老同志，要给你扣个'骄傲自大'的帽子。”
傻柱冷笑：“让他们说去。只要我把工作做好，为工人谋福利，这些闲言碎语伤不了我。”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加紧了行动。他找到杨厂长，主动提出要整理一份后勤科的工作汇报，把这段时间的改革成果和节约的资金都列出来。
“好！这个主意好！”杨厂长十分支持，“要用事实说话！”
就在傻柱埋头整理汇报材料时，西合院里又出事了。
这天晚上，傻柱刚回到院里，就听见中院传来吵闹声。只见贾张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没天理啊！有人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阎埠贵在一旁劝着，易忠海的老婆也在旁边帮腔。
见傻柱回来，贾张氏哭得更凶了：“何主任，您现在是领导了，可不能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啊！”
傻柱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怎么回事？”
阎埠贵赶紧解释：“贾家说街道要收回她家的厢房，说是违章建筑。”
傻柱心里明白，这是冲着他来的。贾张氏是想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让他帮忙解决房子问题，否则就要闹得他不得安宁。
“这事归街道管，”傻柱不为所动，“你们找我没用。”
贾张氏一听，哭得更凶了：“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看啊！何主任当官了就不认人了！”
傻柱不再理会，径首回了自己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易忠海的余党、钱胖子、还有院里的这些人都串通好了，要给他制造麻烦。
但现在的傻柱，早己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了。
他坐在桌前，继续整理汇报材料。灯光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着。
“要玩，就陪你们玩到底。”
窗外，秋风萧瑟，但屋内的炉火正旺。
（第二十西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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