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商站的余烬尚未冷却,匈奴与柳家余孽勾结的证据己摆在凌墨尘案头。那枚“玄”字令牌的纹路经西域老商客辨认,确与匈奴贵族私用信物同源,而纵火者遗留的马蹄铁,更是匈奴骑兵的制式装备。“他们既想破坏通商,又想借粮草短缺逼反西域城邦。”凌墨尘指尖敲击案面,“若只靠武力围剿,反而坐实‘朝廷苛待’的流言,需用更长远的法子。”
叶挽情正翻阅《汉西域药录》,闻言抬头:“管仲曾以‘货币战’制敌,赵充国以屯田固边,或许我们能二者结合。”她指着账册中匈奴的贸易记录,“匈奴依赖中原的茶叶解腻、丝绸御寒,更需药材治疗牲畜疫病,而他们唯一的出口是战马与皮毛。我们可从这里破局。”
两人当即定下计策。凌墨尘先是传令各通商会馆,以“商道初稳、需调控供需”为由,暂停向匈奴贵族供应上等茶叶与丝绸,只对真心归附的西域部落开放。同时,他效仿管仲之法,命人暗中抬高匈奴战马的收购价,许以“一匹良马换十斤茶叶、五匹棉布”的厚利。匈奴牧民见有利可图,纷纷赶着马群涌向护商站,连贵族私养的战马也被家仆偷偷变卖。
叶挽情则带着医馆弟子深入各城邦,推行“医屯结合”之策。她参照赵充国的屯田旧制,向于阗王借调闲置绿洲,组织汉军士兵与流民开垦荒地,承诺“屯田所得,三成归己,七成充军粮”。医馆不仅为屯田者诊治,还传授“作物轮种”“粪便肥田”的技法,更将中原的板蓝根、柴胡等药材与西域的肉苁蓉、锁阳套种,既防疫病又增收益。
数月后,成效初显。匈奴贵族因无好茶丝绸待客而颜面尽失,牧民则因战马被大量收购,连日常放牧都缺坐骑。更致命的是,他们的牲畜爆发疫病,却因断了药材供应束手无策,大量牛羊倒毙,草原上一片哀嚎。反观西域各城邦,屯田地里麦浪翻滚,汉西域医馆的药材充盈,商队往来不绝,百姓对朝廷的认可度日益提高。
匈奴首领气急败坏,派使者带着“玄”字令牌与柳家余孽的密信,威逼于阗王断绝与朝廷的往来,否则便率军劫掠。于阗王左右为难之际,叶挽情己带着义诊队伍抵达王府,恰好为其幼子治好久咳不愈的顽疾。“匈奴连自己的牲畜都救不了,如何护得住于阗?”她递上屯田产出的粮食与药材,“跟着朝廷,才有安稳日子过。”
于阗王终是动心,暗中将匈奴使者的言行与密信送往疏勒城。凌墨尘见时机成熟,一面将证据快马送京,一面集结护商队与西域城邦联军,在匈奴必经的盐泽设伏。此时的匈奴骑兵因缺马少粮,战斗力大减,又遭熟悉地形的西域部落夹击,瞬间溃不成军。柳家余孽的首领试图突围,被苏九一箭射落马下,当场擒获。
盐泽大捷的消息传到屯田区时,叶挽情正与羌人部落首领查看药材长势。羌人首领曾因游牧缺粮而动摇,如今见自家帐篷旁的麦田丰收,又学到了药材种植技术,握着她的手再三致谢:“叶姑娘,我们再也不会听匈奴挑拨了!”
凌墨尘赶来时,正见叶挽情在田埂上记录心得,夕阳为她的身影镀上金边。“京城传来旨意,陛下赞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准屯田之策永久施行。”他递过一枚新铸的令牌,上面刻着“汉西域都护府”,“以后,这里便是边疆最稳的屏障。”
叶挽情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中却暖意融融。远处,商队的驼铃声与屯田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曾经的烽火之地,如今一派安宁。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终究赢了。而这条联结中原与西域的商道,终将在医与商的守护下,绽放出更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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