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阵雨。
雨势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姜凉雾午睡醒来，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听着雨声，脸上有些茫然。
她刚才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些纷乱的片段，醒来便忘了，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房门被轻轻敲响。
“姜小姐，醒了吗？”是张妈的声音。
“醒了，张妈，请进。”姜凉雾摸索着站起身。
张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外面雨下得真大，少爷刚才打电话回来，说路上堵车，晚些到家。”张妈把水果放在姜凉雾手边的小几上，“你先吃点水果。”
姜凉雾点点头，轻声问：“张妈，我……我想洗个头，感觉有点闷。”
张妈看了看时间，有些为难：“哎呀，我炉子上还炖着汤，一时走不开。要不，你等等？”
“没关系，我自己试试。”姜凉雾不想太麻烦人。
“那怎么行！”张妈立刻反对，“地上滑，你眼睛又不方便，太危险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是陆砚深回来了。
他比预计的时间回来得早。
张妈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走出姜凉雾的房间，对着楼下喊道：“少爷，您回来得正好！姜小姐想洗头，我这边一时走不开，您看……”
陆砚深刚脱下沾了雨水的外套，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二楼姜凉雾房间的方向。
姜凉雾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窘迫，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哥哥，我可以等张妈有空……”
陆砚深沉默地走上楼，经过她身边时，带来一阵微凉的、带着湿气的风。
“进来吧。”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径首走进了姜凉雾房间自带的浴室。
姜凉雾僵在原地，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张妈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鼓励：“去吧，少爷看着冷，心是好的。”
姜凉雾只好摸索着，慢慢挪进浴室。
浴室里空间不小，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的、她常用的茉莉花沐浴露的香气。
陆砚深己经挽起了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正调试着花洒的水温，水流哗哗作响。
“过来。”他转过头，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姜凉雾说道。
姜凉雾依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盥洗池前站定。
陆砚深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放缓了声音：“低头。”
姜凉雾顺从地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作者“爆辣奶糖”推荐阅读《哈娇娇宝宝坏老公要投降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涌出，轻柔地打湿了她的黑发。
陆砚深的指尖穿插在她的发丝间，动作算不上特别熟练，但足够耐心和轻柔。
泡沫渐渐丰富起来，茉莉花的香气在湿热的水汽中弥漫开来，更加浓郁。
他的指腹偶尔擦过她的头皮，带来一阵微麻的颤栗。
姜凉雾闭着眼睛，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头顶那轻柔的触碰上。
她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水汽，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住。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她心慌，却又隐隐生出一丝贪恋。
陆砚深垂眸，看着泡沫下她柔顺的黑发，看着她因为低头而格外清晰的脊椎线条，一路隐没在睡衣的领口之下。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目光变得深沉。
他挤了些洗发露，掌心揉搓起泡，然后再次抚上她的头发。
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慢了些，指尖在她发间流连的时间，也长了些。
“水温合适吗？”他问，声音因为浴室的水汽而显得有些低哑。
“合、合适的。”姜凉雾小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冲洗泡沫的时候，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防止水流进她的眼睛。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湿漉漉的发丝和肌肤，清晰地传递过来，烫得惊人。
姜凉雾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在安静的浴室里，仿佛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希望这尴尬又磨人的过程快点结束，又隐隐害怕结束之后，这短暂的、奇异的亲近感会立刻消失。
终于，头发冲洗干净了。
陆砚深拿过一条干爽的毛巾，包裹住她湿透的长发，轻轻擦拭着。
“好了。”他说，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姜凉雾首起身，脸上因为长时间低头和浴室的热气，泛着动人的红晕。
“谢谢哥哥。”她小声道谢，不敢“看”他。
陆砚深“嗯”了一声，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黏在脖颈上的几缕发丝上停留片刻，然后转身，清理盥洗池。
“出去吧，这里滑。”
姜凉雾摸索着，慢慢走出了浴室。
回到相对凉爽的卧室，她才仿佛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能力。
浴室里，陆砚深看着镜子里自己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着某种压抑的暗流。
他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
试图驱散鼻腔间萦绕不散的茉莉花香，和指尖那挥之不去的、柔软发丝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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