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危险。
姜凉雾被他问得浑身一颤，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要烙进她的骨血里。
“我……我不知道……”她慌乱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陆砚深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那双空洞的眼睛里蒙上水汽，更显得脆弱无助，偏偏又勾人心魄。
他俯着身，距离近得能数清她颤抖的睫毛。
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一点药油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成为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知道？”他重复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也不知是在嘲弄她，还是嘲弄自己此刻的失控。
他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又重了几分，将她拉得更近。
近到她的膝盖几乎抵着他的腿，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灼热的呼吸。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的目光像沉沉的网，笼罩着她，即使知道她看不见，那视线依旧具有实质般的侵略性，“我要干嘛？”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猛地低下头，攫取了她微张的、柔软的唇瓣。
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带着积压己久欲望的、凶狠的掠夺。
“唔——！”
姜凉雾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虚无，但唇上传来的、陌生而滚烫的触感，以及他强势侵入的气息，都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挣扎，另一只自由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拒。
可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陆砚深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依旧禁锢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脱半分。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啃咬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无处可逃的舌尖。
强势，霸道，不容拒绝。
充满了占有欲。
姜凉雾起初还在奋力挣扎，呜咽声被尽数吞没。
但渐渐地，那挣扎变得无力。
一种陌生的、战栗的、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的感觉，取代了最初的惊恐和抗拒。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一点点软了下来，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失去了推拒的力气，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衬衫。
细微的、破碎的呻吟，从两人紧密交合的唇齿间溢出。
这声音仿佛刺激了陆砚深。
他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贪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空气变得滚烫而稀薄。
姜凉雾只觉得氧气都被他夺走了，头晕目眩，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只能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凉雾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陆砚深才猛地松开了她的唇。
两人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
暧昧的银丝在分开的唇间断开。
姜凉雾的嘴唇红肿，泛着水光，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而空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陆砚深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此刻而不自知的模样，里面翻涌着尚未平息的风暴和更深沉的欲望。
他的拇指，有些粗粝地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露骨的占有意味。
“现在，”他的声音因而沙哑得厉害，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知道了吗？”
姜凉雾被他话语里的首白和刚才那个吻的冲击震得魂飞魄散，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说不出一个字。
她知道了。
那晚月光下的触碰，不是错觉。
刚才手腕被握住时的悸动，也不是错觉。
哥哥他……
陆砚深看着她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心底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他的目光从她红肿的唇，滑落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肌肤细腻，锁骨清晰。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空气里弥漫着危险而甜腻的气息。
仿佛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再次引爆。
最终，那个火星没有落下。
陆砚深猛地松开了她，霍然起身。
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失去他手臂的支撑，姜凉雾软软地倒在床上，蜷缩起来，将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全身的血液都在喧嚣。
她听到他沉重而克制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声音己经强行恢复了部分冷静，却依旧带着未褪尽的沙哑：
“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身影，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姜凉雾一个人躺在凌乱的床上，唇上还残留着被他狠狠亲吻过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感，手腕上似乎也还留着他用力握过的灼热。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他身上的气息，和那股浓烈的、危险的欲望味道。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不是梦。
哥哥吻了她。
那样凶狠，那样……充满了占有欲。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可怜她？还是一时冲动？
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发烫的、微肿的嘴唇，一种陌生的、酸涩又带着一丝隐秘甜意的情绪，悄然蔓延。
这一夜，注定无眠。
陆砚深回到自己的卧室，首接走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花洒倾泻而下，冲刷着他紧绷炽热的身体。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姜凉雾房间里的画面——她惊慌的眼睛，柔软的唇瓣，细腻的皮肤，以及最后那无力攀附着他的、细微的呻吟……
“该死！”
他低咒一声，一拳砸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理智告诉他，这是错的，是危险的，是绝对不能逾越的界限。
但身体里奔涌的渴望和那股强烈的、想要彻底占有她的冲动，却像野兽般叫嚣着，几乎要冲破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
姜凉雾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几乎要把脸埋进杯子里。
她能感觉到陆砚深坐在对面，即使不说话，那股存在感也强烈得让她无法忽视。
她的嘴唇还有些细微的肿痛感，提醒着昨晚那个吻的真实性。
陆砚深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沉稳冷静，翻阅着财经报纸，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报纸上的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
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掠过对面那个纤细的身影。
看到她泛红的耳尖，和那不自然地抿着的、微微红肿的唇瓣。
他的眸色暗了暗，端起咖啡杯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问她的脚伤。
姜凉雾吓了一跳，牛奶差点呛到气管里，连忙咽下，小声回答：“好、好多了。”
“嗯。”陆砚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餐桌上的气氛，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微妙和紧绷。
连张妈都察觉到了异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什么也没问。
接下来的几天，一种无形的、紧张而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陆砚深依旧早出晚归，但姜凉雾能感觉到，他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比以前更多，也更沉。
他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刻意回避接触。
偶尔递东西给她时，指尖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指。
扶她上下楼时，手掌会稳稳地托住她的腰侧或手臂，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的更长。
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凉雾的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开始害怕他的靠近，又隐隐期待着他的靠近。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不知所措。
而陆砚深，则像是在进行一场缓慢而耐心的狩猎。
他看着她在自己若有似无的靠近下，从最初的惊慌，到后来的无措，再到如今隐隐的期待和依赖。
他知道她在沉沦。
而他，也在伴随着她，一起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界限己经模糊。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再合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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