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网吧打烊，卷帘门拉下一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林凡、王大壮和老板三人，空气中弥漫着烟味、泡面味和机器散热的气息。荧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映照着成排的显示器，像一群沉睡的钢铁巨兽。
老板搓着手，脸上堆着笑，但眼神里还带着点将信将疑：“小兄弟，真能行？这么多台机子，一晚上搞得定？”
林凡没多废话，把书包放在一台相对干净的电脑桌上，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盘——里面存着他这几天利用课余时间，结合现有工具和自己记忆编写的简易批处理脚本和优化程序，在这个没有360、没有鲁大师的年代，这玩意儿堪称神器。当然，更多的活还得靠手动。
“老板，你先看着。”林凡挽起袖子，先挑了一台问题最典型的机器。开机，进入DOS界面，黑色的屏幕上跳出白色的命令行提示符。他双手放在键盘上，眼神专注，手指开始快速敲击。
“先看系统配置，内存分配……”他一边操作，一边偶尔解释两句，既显得专业，也安老板的心。“系统盘空间碎片太多，虚拟内存设置不合理……注册表里垃圾启动项一堆，全是拖慢速度的元凶。”
王大壮凑在旁边，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林凡敲代码的样子帅呆了，比游戏里放大招还酷。老板则似懂非懂地点头，但看到林凡熟练地调用各种系统命令，清理临时文件，修复注册表错误，原本卡顿的系统肉眼可见地变得流畅，脸上的疑虑渐渐变成了信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凡心无旁骛，一台接一台地处理。拆机箱，清灰，擦内存条金手指，检查电容有无鼓包……机械重复中，他却做得一丝不苟。汗水从他额角渗出，但他毫不在意。这种亲手解决问题、掌控细节的感觉，比课堂上解出难题更让他有成就感。这不仅仅是赚钱，更是在验证他重生后拥有的、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技术能力。
中途，有一台机器特别棘手，频繁蓝屏。林凡没有急躁，而是耐心地一次次重启，记录蓝屏代码，分析可能的原因。最终定位是某个早期DirectX组件与显卡驱动存在兼容性冲突。他找老板要来了驱动程序盘，尝试了不同版本的驱动，最终解决了问题。这个过程，让旁边的老板看得目瞪口呆，彻底服气。
丕林岛的凰九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小兄弟，你这水平……比电脑城那些老师傅还牛啊！”老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林凡只是淡淡一笑：“碰巧遇到过类似问题。”
凌晨两点多，最后一台机器优化完毕。林凡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和手腕。王大壮早己支撑不住，歪在旁边的破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还打着小呼噜。
老板兴奋地逐一开机检查，看着变得飞快流畅的系统，脸上乐开了花。他掏出皱巴巴的钱包，数出三张十元的钞票，想了想，又添了一张五元的，一起塞到林凡手里。
“小兄弟，辛苦了辛苦了！说好的三十，这五块是额外给你的夜宵钱！以后我这机子有啥问题，还得麻烦你啊！”老板的态度热情了许多。
三十五元！林凡握着这沓带着体温的纸币，感受着它们实实在在的重量。这不仅仅是钱，更是他依靠自身能力在这个时代挖到的第一桶金，是独立和力量的象征。
他没有推辞，道了谢，把钱仔细收好。然后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大壮。
两人走出网吧，凌晨的冷风一吹，王大壮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看着林凡，眼睛放光：“凡哥！三十五块！巨款啊！明天咱俩去游戏厅战个痛快？还是去录像厅看通宵？”
林凡摇摇头，夜色中他的眼神清醒而冷静：“这钱不能乱花。我打算去买几本真正的计算机编程和硬件维护的书，再添置点工具。另外，”他顿了顿，“我想攒钱买个二手调制解调器（Modem）。”
“Modem？那玩意儿死贵，用来干嘛？”王大壮不解。
“上网。”林凡吐出两个字。1999年，互联网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还是个陌生而昂贵的事物，但林凡知道，那里藏着通往未来世界的钥匙，也可能有解开那本古籍谜团的线索。这三十五元，就是他通往更广阔天地的第一张船票。
王大壮似懂非懂，但他对林凡有种盲目的信任：“凡哥你说干啥就干啥！我支持你！”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凡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隐藏在夜色中的网吧，那里是他技术变现的起点。而前方，是沉睡的城市和充满未知的未来。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钱，步伐坚定。他知道，这条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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