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众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应急灯的绿光忽明忽暗，照得他半丧尸化的手臂忽隐忽现，更添了几分诡异。
“蜂巢……”陈林咀嚼着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匕首，“你确定？”
周正咳了两声，青灰色的皮肤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文件上的坐标错不了，就在城西的废弃地铁隧道里。我本来想自己过去，可这身子……”他苦笑一声，抬手按住太阳穴，“有时候会突然失控，根本没法靠近。”
林薇薇扶着他站稳，唐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文件还在吗？”
“藏在十五楼的通风管里。”周正喘了口气，指了指头顶，“加密U盘，密码是我入伍的年份。你们去拿的时候小心，通风管里有‘蜂巢’的眼线——那些被改造过的追踪者，眼睛能在黑暗里发光。”
小马突然“嘶”了一声，指着周正的手臂：“队长，你的皮肤……”
众人看去，只见周正手臂上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猛地按住手臂，牙关紧咬：“该死……又要失控了……”
陈林立刻道：“薇薇，带队长先走！我和小马去拿文件！”
“不行！”周正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黑纹己经爬上了他的脖颈，“你们一起走……我来断后。这身体，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推了陈林一把，嘶吼着冲向走廊尽头——那里传来了追踪者的嘶吼声，绿莹莹的光点正在黑暗中靠近。
“快走！”周正的声音带着丧尸化的沙哑，却依旧清晰，“记住坐标……捣毁蜂巢！”
陈林咬了咬牙，拽着小马转身冲进通风管入口。林薇薇背起周正，紧随其后。通风管里狭窄逼仄，能听到身后传来周正与追踪者的搏斗声，还有异能爆发的闷响。
“队长他……”小马声音发颤。
“他不会白白牺牲的。”陈林打断他，在黑暗中精准地摸到通风管的岔口，“右手边第三个口，下去就是藏文件的地方。”
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U盘时，陈林仿佛能感觉到周正留在上面的温度。颜萩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应急灯的光透过通风管的缝隙照进来，在U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使命，也是周正用最后理智守住的希望。
身后的搏斗声渐渐平息，陈林握紧U盘，在心里默念：队长，我们会做到的。
通风管外，城市的阴影里，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属于“蜂巢”的阴影，才刚刚开始笼罩这座城市。
通风管内弥漫着灰尘与铁锈的味道，狭窄的空间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陈林在前头开路，手掌碾过积累的灰尘，留下清晰的掌印，小马紧随其后，背包带勒得肩膀生疼也顾不上揉——身后周正的嘶吼声己经彻底消失，只剩下追踪者的利爪刮擦金属管道的刺耳声响，正一点点逼近。
“还有多久？”小马的声音闷在管道里，带着哭腔。
陈林抬手看了眼从周正那里摸来的老旧怀表，表盘蒙着层灰，指针卡在三点十西分——这是周正说的密码关键。“快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摸到管道壁上的凹痕，“按队长说的，找到刻着三个横杠的位置……就在这。”
他用匕首撬开松动的管道挡板，一股更浓的霉味涌了出来。挡板后藏着个铁皮盒，锁孔锈得几乎看不出形状。陈林摸出周正交给他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模糊的“1949”——是他入伍的年份。
“咔哒”一声，锁开了。铁皮盒里除了U盘，还有张泛黄的地图，地铁隧道的线路用红笔标得密密麻麻，每个换乘站旁都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陈林指尖点在标着“蜂巢”的红点上，发现旁边画着个小小的蜂巢图案，图案里还嵌着数字“731”。
“追踪者来了！”小马突然拽他的裤脚，管道外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是追踪者的异能，它们能释放微弱电流干扰电子设备。
陈林迅速把U盘和地图塞进防水袋，贴身藏好，再将铁皮盒按原样藏回挡板后。“走！”他推着小马转向另一条岔路，“记得队长说的吗？遇到岔路选向左的，那里的管道壁更厚，能挡住电流。”
管道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陈林回头看了眼挡板的方向，那里的灰尘正簌簌往下掉。他咬了咬牙，加快速度往前爬——现在，他们必须带着这些东西活着出去，这是周正用命换来的机会，绝不能白费。
通风管外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而前方的管道尽头，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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