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个被称为“雷神”的男人，和那个被赐予“云雀”代号的女上尉。
“伊万。”
他用梦呓般的声音说。
“你看到了吗？”
“思想改造……”
“这才是最彻底的思想改造……”
“把一个功勋卓著的上尉，贬斥为一文不值的菜鸟，再赋予她一个看似柔弱的代号……”
“这是在摧毁她的骄傲，重塑她的自尊。”
“从今以后，她的荣辱，将不再来源于她过去的军衔和功绩。”
“而只来源于这个新的集体对她的评价。”
年轻的政委伊万，早己看得目瞪口呆。
他喃喃道：“元帅同志……我们，我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元帅没有回答。
他只是把那根烫手的烟斗，重新塞进嘴里，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继续看着天幕。
仿佛要将这套完整的，从肉体到灵魂的“炼人”之法，全部学会。
元帅把烟斗从嘴里拿开，看着伊万。
“剥离。”
“你懂了吗？伊万同志。”
“这叫剥离。”
元帅的声音很轻，却让年轻的政委浑身一震。
“把她身上所有附加的东西，全部剥掉！”
“军衔，职务，过去的战功，甚至是她作为一名军官的固有思维和尊严！”
“把这些全部撕碎，扔进垃圾桶。”
“让她变回一张白纸。”
“一张除了‘集体’二字，什么都写不上去的白纸。”
元帅的眼神里，是一种混杂着惊叹与忌惮的复杂情绪。
“然后，再由这个集体，重新赋予她荣誉和耻辱。”
“她的骄傲，不再是因为她曾是上尉。”
“她的耻辱，也不是因为她现在是菜鸟。”
“她的所有情绪，都将和这个叫‘火凤凰’的集体，死死地捆绑在一起。”
“我们……”元帅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力感，“我们做不到这么绝。”
“我们的战士，从加入红军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崇高的荣誉。”
“我们告诉他们，为祖国和人民战斗是光荣的。”
“我们用荣誉去激励他们。”
“可他们……”
元帅指着天幕，指着那个冷酷的男人雷战。
“他们却在摧毁荣誉，然后再用一种全新的，更纯粹的，只属于小集体的荣誉去重建。”
“太可怕了。”
伊万的嘴唇有些发白。
他完全理解了元帅的话。
这己经超出了练兵的范畴。
这是在“炼心”。
是在重塑一个人的灵魂！
也就在这时，天幕中的画面一转。
雷战拍了拍手。
“好了，菜鸟们。”
“思想教育课上完了。”
“接下来，认识一下你们的新朋友。”
他打了个响指。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官，胡志远。
面无表情地抬着一个沉重的军用箱走了过来。
箱子被“哐当”一声放在地上。
打开。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排排崭新的，造型奇特的武器。
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充满了冰冷的工业美感和致命的杀气。
那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一种冲锋枪。
不是PPS41，不是MP40，更不是汤姆逊。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武器！
独立团。
“俺的姥姥！”
李云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整个人都快贴到天幕上去了，口水差点流下来。
“这……这是啥玩意儿？！”
“这枪……这枪也太带劲了！”
一码字就烦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看看这做工，看看这线条！”
旁边的张大彪也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团长……这枪……咋没见过哩？”
“废话！你要是见过，老子还能在这儿咋呼？”
李云龙骂了一句，眼睛却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那把枪。
新一团的丁伟，则是注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老李，老孔，你们看。”
他指着枪身的连接处。
“严丝合缝，一点毛边都没有。”
“这做工，比小鬼子的歪把子，比德国佬的MP40，都不知道精细到哪里去了！”
孔捷摸着自己的下巴，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们的边区造，要是能有这十分之一的工艺，做梦都能笑醒。”
“这差距……太大了。”
“这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晋绥军，358团。
楚云飞的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黄埔高材生，他对武器的了解，远超李云龙等人。
“团座，这是什么枪？”旁边的副官方大勇好奇地问。
楚云飞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那把枪的弹匣，握把，枪托上反复扫视。
“你看它的枪身，大量使用了非金属材料。”
“应该是某种高强度工程塑料。”
“重量会更轻，也更容易塑形。”
“你看它的模块化设计，虽然我不知道那叫什么，但显然可以加装各种战术配件。”
“还有那个人体工程学握把，持握起来一定非常舒适。”
楚云飞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方兄，这不是枪。”
“这是一件艺术品！”
“一件完美的杀人艺术品！”
方大勇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能感受到自家团座语气里的震撼。
能让眼高于顶的楚云飞都如此失态，这枪，得有多牛逼？
训练场上。
雷战随手拿起一把冲锋枪。
他没有像爱惜珍宝一样抚摸，也没有像战士一样充满敬意。
他的动作很随意，很冷。
“QCW-05式微声冲锋枪。”
“使用5.8毫米微声弹，有效射程150米。”
“记住它的名字。”
“但更要记住，它不是你们的荣誉，不是你们的勋章。”
雷战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扫过每一个女兵的脸。
“它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高效的，用来杀人的工具！”
“你们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最高效地使用它！”
话音刚落。
雷战的身体，瞬间动了。
一个标准的战术持枪姿势。
侧身，弓步，枪托死死抵住肩窝，枪口稳定地指向前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感和压迫感。
“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你们接下来一万次，十万次，甚至上百万次要重复的动作！”
“拿起你们的枪！”
“模仿我的姿势！”
女兵们被他的气势所慑，手忙脚乱地从箱子里拿起冲锋枪。
枪一上手，她们的脸色就变了。
沉。
比想象中要沉得多。
她们努力地学着雷战的样子，想要摆出那个帅气的姿势。
但现实是残酷的。
有的弓步太大，重心不稳。
有的枪托没抵实，枪口晃来晃去。
有的肩膀塌了下去，根本撑不住枪的重量。
整个队伍，歪歪扭扭，乱七八糟。
谭晓琳咬着牙。
作为曾经的格斗教官，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但她同样感到无比吃力。
这种姿势，调动了全身的肌肉，对核心力量的要求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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