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近海的“乱石滩”，晨雾裹着咸腥的海风，吹得滩上的枯草瑟瑟发抖。张都尉蹲在一块被刀劈过的礁石旁，指尖拂过礁石上的缺口——这是昨夜海盗余孽留下的痕迹，他们趁着夜色袭扰了玄甲军的粮船，虽没抢走粮食，却砍断了船锚，让粮船在海上漂了半宿，差点触礁。
“都尉，粮船己经靠岸了，就是船底被礁石刮了个洞，得修两天才能再走。”锐骑营的士兵跑过来，手里攥着一块带海苔的船板，“另外，海边的几个渔村说，最近总看到黑色的快船在夜里晃悠，应该是没被清掉的海盗。”
张都尉站起身，望着灰蒙蒙的海面，眉头皱得很紧。青州的海盗虽被清了三股，但还有两股躲在海外的小岛里，时不时出来袭扰粮道——玄甲军要给流民分地，粮食是根本，粮道断不得。他转身对士兵说：“你带两百人守着粮船，让工匠抓紧修船；我带三百人去渔村，看看能不能找到海盗的踪迹，顺便给村民送些预防时疫的草药——苏医仙昨天让人送来了不少，说海边潮湿，容易生疫病。”
与此同时，青州城内的流民安置点，苏清鸢正蹲在草棚里，给一个发烧的孩童喂汤药。孩童的母亲是从青州南部逃来的，丈夫被豪强的私兵杀了，只剩下她和孩子。“苏医仙，孩子烧了两天了，不会有事吧？”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紧紧攥着苏清鸢的衣袖。
苏清鸢摸了摸孩童的额头，比刚才凉了些，轻声安慰：“别担心，这是风寒引发的热症，喝两天汤药就会好。我教你个法子，把薄荷草煮水，用布巾蘸着擦孩子的额头和手心，能帮着降温。”她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薄荷草，塞进妇人手里。
走出草棚，苏清鸢看到安置点的管事正和一个流民争执。流民手里拿着空碗，激动地喊：“凭什么他家能多领一碗粥？俺家也有两个孩子，凭什么少一碗？”管事涨红了脸：“他家男人去帮着修粮道了，按规矩能多领！你天天躺着不动，还想多要？”
苏清鸢连忙走过去，先给流民递了一碗水：“大哥，先喝口水。管事说得对，玄甲军的规矩是‘按劳分配’，你要是愿意去帮着修粮道，不仅能多领粥，还能赚些粮食，等分了地，就能自己种地了。”
流民愣了愣，看着苏清鸢温和的眼神，又看了看远处修粮道的人群里，有人正拿着粮袋往家走，小声说：“俺……俺也能去修粮道吗？俺有力气。”
“当然能！”苏清鸢笑着说，“现在就去，中午就能多领一碗粥，晚上还能领半斤粟米。”
流民放下空碗，跟着管事往粮道方向走。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流民的安置，不仅要给粮，还要给希望，让他们有事做、有盼头，才不会生乱。
傍晚时分，张都尉从渔村回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有了收获：“清鸢，我们在渔村抓到了一个海盗探子，从他嘴里撬出消息，剩下的两股海盗躲在‘黑沙岛’，岛上有他们的粮仓，还藏了十几艘快船。另外，我们发现，青州的豪强‘李三刀’一首在给海盗送粮食，换海盗帮他抢流民的地！”
苏清鸢心里一沉：“难怪我们分地时，总有流民说地被抢了，原来是李三刀勾结海盗！”
“明天我就带锐骑营去黑沙岛，清了海盗，再回头收拾李三刀！”张都尉语气坚定。
苏清鸢点了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草药：“这是防海风的草药，你们带去，岛上潮湿，别让士兵们生病了。另外，我己经让人熬了汤药，等你们回来喝，能驱寒。”
张都尉接过草药，心里暖暖的——有苏清鸢在，不管是士兵还是流民，都能得到照顾，这才是玄甲军能站稳脚跟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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