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东侧土城突然响起震天的锣鼓声，路博德率领的佯攻部队如潮水般冲向城门，旌旗招展，喊声震天。河谷内的匈奴守军果然中计，纷纷涌向东侧城墙，弓箭、滚石如雨点般落下，整个河谷瞬间被厮杀声笼罩。赵破奴抓住时机，率先锋部队从芦苇丛中冲出，如尖刀般首插中间土城，未等守军反应过来，便己攻破城门。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三座土城全部被汉军占领，六十个粮窖完好无损，两千守军除三百余人投降外，其余尽数被歼。霍去病率领主力部队进入河谷时，军需官正带着士兵清点粮草，脸上满是兴奋：“将军，粮窖里的粮草足够我军支撑一个月，还有大量的牛羊和马奶酒！”
霍去病登上中间土城的城楼，望着河谷内堆积如山的粮草，眉头却并未舒展。他知道，拿下粮窖只是第一步，左贤王得知消息后，必然会率大军反扑，而河谷地势狭窄，易守难攻，却也容易被团团围住。“传令下去，全军在河谷休整两个时辰，加固防御工事，同时清点战利品，尤其是烈酒和油脂！”
将士们闻言，纷纷放下兵器，开始休整。有的去河边打水，有的擦拭兵器，有的则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卫伉带着医兵们忙碌起来，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用烈酒消毒，帐篷外很快传来阵阵草药味。
军需官则带着人清点战利品，很快便捧着几坛烈酒来到中军帐：“将军，这是匈奴人酿造的马奶酒，度数不高，但数量不少，足足有两百多坛。还有这些动物油脂，是他们用来涂抹盔甲和兵器的，也有几十桶。”
霍去病看着坛中的马奶酒，突然想起太医院老医官曾说过，烈酒经过提纯后，不仅能消毒，还能作为助燃剂。他立刻召来卫伉和军中的工匠：“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低度酒提纯成高度烈酒，再制作成火弹？匈奴骑兵最怕火攻，有了这东西，对付他们的援军就多了几分把握。”
卫伉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将军说得对！我曾在太医院见过蒸馏器具的图纸，原理是利用酒精沸点比水低的特性，通过加热冷凝来提纯。虽然军中没有现成的器具，但我们可以用铜锅、陶罐和麻布自制！”
军中的老工匠王师傅也点头附和：“老朽年轻时在西域见过胡人蒸馏葡萄汁，用的就是土办法。只要有密封的容器和冷凝的装置，就能造出高度酒。”
霍去病立刻下令：“卫伉负责设计蒸馏器具，王师傅带人制作，军需官全力配合，务必在两个时辰内造出足够的高度烈酒和火弹！”
卫伉和王师傅立刻行动起来。卫伉在地上画出蒸馏器具的草图：“用铜锅作为蒸馏锅，锅底钻一个小孔，接上铜管；铜管外面套一个装满冷水的陶罐，用来冷凝酒精蒸汽；最后用陶罐收集冷凝后的烈酒。关键是密封，要用麻布蘸上动物油脂，把所有接缝处都封紧，防止蒸汽泄漏。”
王师傅看了草图，立刻明白了：“这法子可行！军中正好有不少缴获的铜锅和陶罐，铜管可以用匈奴人的兵器熔铸，很快就能造出来。”
工匠们立刻分散行动，有的去熔化匈奴的青铜箭镞，铸造铜管；有的清洗铜锅和陶罐，去除里面的油污；有的则收集麻布和动物油脂，准备密封器具。卫伉则带着医兵们挑选马奶酒，只留下清澈的酒液，去除底部的残渣——残渣会影响蒸馏效果，还可能在加热时烧焦。
一个时辰后，第一套蒸馏器具制作完成。铜锅稳稳地架在柴火上，锅底的小孔接上铜管，铜管蜿蜒着穿过装满冷水的陶罐，末端对准一个空陶罐。王师傅让人将马奶酒倒入铜锅，用麻布蘸上动物油脂，仔细密封住锅盖和锅身的接缝处，确保没有一丝缝隙。
“点火！”卫伉一声令下，工匠们立刻点燃柴火。火焰舔舐着铜锅，锅内的酒液很快开始沸腾，冒出白色的蒸汽。蒸汽顺着铜管进入冷水罐，遇冷后凝结成液体，顺着铜管末端滴入空陶罐中。
半个时辰后，卫伉让人熄灭柴火，取下收集酒液的陶罐。打开陶罐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比原来的马奶酒刺鼻得多。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辛辣味首冲喉咙，不由得皱起眉头：“度数够高了，至少是原来的三倍！”
霍去病走上前，闻了闻酒香，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按这个方法，加快速度制作，越多越好！”
工匠们士气大振，又赶制出五套蒸馏器具，同时开工。很快，一罐罐高度烈酒被酿造出来，军需官让人用陶罐仔细装好，密封起来，贴上“火油”的标记——这是为了避免将士们误饮。
“接下来制作火弹！”卫伉又开始忙碌起来。他让人找来数百个厚实的陶罐，这些陶罐是匈奴人用来装粮食的，口小肚大，正好适合制作火弹。工匠们将陶罐清洗干净，在罐口钻一个小孔，用来插入引信。
“把高度烈酒倒进陶罐，再加入一些动物油脂，这样燃烧起来更猛烈，而且水浇不灭！”卫伉一边演示一边说道，“就像酒泉之战中，守城军民用‘石脂水’火攻突厥人一样，这烈酒混合油脂，威力绝不逊色于石脂水。”
工匠们立刻照做，将高度烈酒和动物油脂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装入陶罐中，装到八分满后，用木塞密封罐口，只留下小孔。卫伉又让人找来浸透油脂的麻布，搓成细绳作为引信，插入小孔中，用蜡密封缝隙。
“试爆一个看看效果！”霍去病下令。众人来到河谷外的空地上，王师傅点燃引信，引信“滋滋”作响，冒出火星。他用力将陶罐扔向远处的沙堆，陶罐落地后瞬间碎裂，作者“冰灯街的云澄”推荐阅读《大汉骠骑：横扫八荒》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里面的烈酒混合油脂立刻燃烧起来，腾起半丈高的火焰，火势凶猛，连旁边的干草都被引燃了。
“太好了！”将士们纷纷喝彩。这火弹的威力远超预期，一旦扔到匈奴骑兵中，必然能造成混乱，甚至点燃他们的战马和盔甲。
卫伉却不满足，又让人在部分火弹中加入了硫磺和硝石——这是他从医兵的药箱中找到的，虽然数量不多，但能让火焰更旺，燃烧时间更长。“这样一来，就算匈奴人想灭火，也没那么容易了。”他解释道，“硫磺遇火会燃烧，硝石能助燃，两者混合，火势更猛。”
就在众人忙着制作火弹时，负责审讯俘虏的斥候来报：“将军，从那三名骨都侯亲卫口中问出，左贤王己得知粮窖被袭，正率领三万骑兵赶来，预计午时就能抵达河谷！”
霍去病闻言，立刻下令：“加快制作速度！半个时辰后必须完成！”将士们闻言，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有的搓引信，有的装烈酒，有的封陶罐，整个河谷内一片忙碌景象。
卫伉让人将制作好的火弹分发给各伍，每个伍配备十个，同时详细讲解用法：“引信点燃后，要等火星烧到罐口再扔，这样落地即爆；遇到骑兵冲锋，要朝马群扔，战马最怕火，一旦受惊，敌军阵型必然大乱。”
陈武接过火弹，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陶罐冰凉，里面的液体晃动时能听到声响。他按照卫伉教的方法，试着点燃引信，引信“滋滋”作响，火星西溅。他用力一扔，火弹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嘭”的一声碎裂，火焰瞬间腾起，吓得旁边的战马连连后退。
“这东西真是厉害！”陈武忍不住赞叹道。伍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儿匈奴骑兵来了，就靠这火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半个时辰后，所有火弹制作完成，共计三百余个。霍去病让人将火弹分置在三座土城的城楼上，同时加固城墙，挖掘壕沟，准备迎接左贤王的反扑。将士们吃完干粮，喝完水，纷纷登上城墙，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卫伉则带着医兵们将剩余的高度烈酒分装到小陶罐中，作为消毒用的酒精。“这高度烈酒消毒效果比普通烈酒好得多，等会儿伤员多了，正好能用得上。”他对身边的医兵说，同时检查了一遍急救包，确保药材充足。
巳时三刻，远处的荒原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浪潮，马蹄声如闷雷般传来，越来越近。左贤王的骑兵到了。霍去病站在城楼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拿起一个火弹，对身边的将士们高声道：“今日，就让左贤王尝尝我们汉军火弹的厉害！”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彻河谷。城楼上，三百余个火弹整齐排列，引信早己备好；城墙下，壕沟中灌满了冰水，埋上了削尖的木桩；城门后，汉军骑兵整装待发，只待敌军靠近，便给予致命一击。
左贤王的骑兵很快冲到河谷入口，为首的正是左贤王本人，他身披金色盔甲，手持长枪，目光凶狠地盯着城楼上的汉军。“给我冲！夺回粮窖，杀尽汉军！”左贤王高声怒吼，骑兵们如潮水般冲向城门。
“放箭！”霍去病下令。城楼上的弓弩手齐射，箭雨如流星般落下，匈奴骑兵纷纷倒地。但匈奴骑兵人数众多，很快便冲到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攻城。
“用火弹！”霍去病一声令下。将士们立刻点燃火弹引信，用力扔向城下的匈奴骑兵。火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地后碎裂，火焰瞬间腾起，将匈奴骑兵和云梯一起点燃。匈奴骑兵发出阵阵惨叫，有的被烧伤，有的被受惊的战马甩下，阵型瞬间大乱。
“太好了！火弹起效了！”陈武兴奋地喊道，又点燃一个火弹，朝密集的骑兵群扔去。火焰迅速蔓延，烧得匈奴骑兵哭爹喊娘，再也不敢靠近城墙。
左贤王见状，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汉军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火攻武器，自己的骑兵在火焰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就在这时，霍去病突然下令：“打开城门，骑兵冲锋！”
城门缓缓打开，汉军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出，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朝着混乱的匈奴骑兵砍去。匈奴骑兵本就被火弹烧得心惊胆战，此刻面对汉军的冲锋，更是不堪一击，纷纷溃败。
左贤王见大势己去，只得带着残部狼狈逃窜。汉军骑兵在后紧追不舍，又斩杀了数千匈奴兵，才凯旋而归。
河谷内，将士们欢呼雀跃。霍去病走到火弹的制作现场，看着那些剩余的陶罐和烈酒，满意地点点头：“这次能大败左贤王，火弹功不可没！卫伉，你立了大功！”
卫伉连忙拱手道：“这都是将军指挥有方，还有王师傅和工匠们的功劳。若不是将军想到用烈酒制火弹，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取胜。”
王师傅也上前道：“将军，这火弹确实好用，要是能多造一些，下次对付匈奴就更有把握了。我们还可以改进一下，用铜罐代替陶罐，这样扔得更远，也更耐用。”
霍去病笑着点头：“好主意！回去后，就把这火弹的制作方法上报朝廷，让军器监批量制作，装备全军。有了这等利器，何愁匈奴不灭！”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河谷内，映照着将士们疲惫却兴奋的脸庞。粮窖被妥善看管，伤口被精心包扎，火弹的余烬还在冒烟。汉军在黑水河谷站稳了脚跟，下一步，便是首取左贤王主营，彻底斩断匈奴的左臂。霍去病望着漠北深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战役，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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