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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还珠格格紫薇:漱芳斋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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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家书房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五阿哥、福家父子几人再次聚首,脸上都带着一筹莫展的疲惫。

“阿玛,额娘,五阿哥,”尔康揉着眉心,声音沙哑,“看来书信和画作都无法打动紫薇了。她太清醒,也太……固执。为今之计,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小燕子亲自出宫一趟。”他看向众人,眼中带着最后的希望,“紫薇她毕竟曾经与小燕子情同姐妹。只要让小燕子当面恳求,诉说这些日子的煎熬与愧疚,以紫薇的善良(他固执地认为),或许……或许还能唤起她们昔日的情分,让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五阿哥虽然觉得让金枝玉叶的小燕子出宫去“求人”有失体统,但想到小燕子的安危和紫薇那油盐不进的态度,也只能无奈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小燕子性子单纯,让她去说说软话,或许真有用。”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入宫,首奔漱芳斋。他们向小燕子说明了情况的“严峻性”(重点强调了紫薇若不妥协,可能会导致的“严重后果”),并提出了让她扮成小太监混出宫去,亲自向紫薇道歉的“妙计”。

小燕子本就因为欺骗皇上和抢了紫薇身份而内心备受煎熬,一听能出宫去见紫薇,立刻点头如捣蒜,恨不得马上飞出去。她这头正兴奋地准备换上小太监的衣服,还没等实施,就因为连日来心神不宁,在练习规矩时彻底爆发,对着教养嬷嬷大喊大叫,甚至口不择言地嚷嚷着“不学这劳什子规矩了!这格格谁爱当谁当去!”

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恰好被前来探望的乾隆听个正着。天子震怒!认为小燕子恃宠而骄,藐视宫规,当即下令:“拖出去,重打二十板子!”

漱芳斋内顿时哭喊声一片。小燕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板子,屁股开花,趴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乾隆打完后又后悔了,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开心果”,亲自前来探望安抚,又是赏药又是说好话,最后甚至许诺她以后可以不用学规矩了,小燕子这才抽抽噎噎地“原谅”了皇阿玛。

小燕子挨打的消息和皇上“破例”安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到了福家。福伦夫妇和尔康、尔泰仿佛又抓住了什么“有力”的筹码,再次齐聚到紫薇的客房。

福晋率先开口,用帕子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充满了“心疼”与“暗示”:“紫薇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小燕子她在宫里,可是为了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福伦捋着胡须,一脸沉痛地接话:“是啊!她因为心中惦记着你,与你感同身受,以至于在练习规矩时心神恍惚,触怒了皇上,被……被重重地打了二十板子啊!二十板子!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住?”

尔康更是“情真意切”地看着紫薇:“紫薇,你想想!小燕子为何会挨这顿打?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占了这个格格身份!如果当初进宫的是你,那么今天因为规矩不慎而触怒皇上,挨这二十板子的,可就是你了啊!小燕子这顿打,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替你挨的啊!她这是在为你代过啊!”

五阿哥虽然没有说话,但站在一旁,眼神中也流露出“小燕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还要怎样”的意味。

江玉燕(紫薇)静静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小燕子自己莽撞闯祸、口无遮拦招来的皮肉之苦,硬生生扭曲成了为她夏紫薇“代过”的牺牲与恩情,心中只觉得一股荒谬绝伦的冷笑几乎要压制不住。

替我挨打?她在心中冷嗤,那只野燕子自己嚣张跋扈、不守规矩惹恼了皇上,挨了板子,怎么转眼间就成了替我受罪?合着按照他们的逻辑,我夏紫薇还得感激她抢了我的爹,占了我的身份,然后因为她自己蠢笨闯祸挨了打,我还要对她感恩戴德?谢谢她替我挨了这顿我根本不会去犯的错所招来的板子?

她看着眼前这群人——道貌岸然的福伦,假慈悲的福晋,自以为深情实则自私的尔康,还有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是非不分的五阿哥。他们的逻辑如此清奇,三观如此扭曲,难怪能凑到一起,将一个弥天大谎编织得如此“理首气壮”,甚至还能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她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底那一片冰寒的讽刺。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发挥到何种境地。

半个月后,小燕子杖伤初愈,便迫不及待地趁着夜色,与心腹小太监换了衣衫,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险象环生的躲藏与盘查,终于有惊无险地溜出了宫墙,一路心慌意乱地摸到了福家。

福家花厅内,烛火通明,却照不亮众人脸上的复杂神色。小燕子站在厅中,身上还穿着那套不合身的小太监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灰尘与前所未有的局促不安。当她看到端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江玉燕(紫薇)时,那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心,竟罕见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眸子对视。

作者“爱吃香菇鲫鱼汤的罗俊”推荐阅读《江玉燕快穿各个影视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金锁一见到小燕子,积压了数月的怒火与委屈瞬间爆发,她冲上前,指着小燕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小燕子!你还有脸来!你抢了我家小姐的爹,抢了我家小姐的身份,你知不知道小姐她……”

“金锁!”五阿哥永琪厉声呵斥,维护之意显而易见,“不得无礼!小燕子是格格!”即使在此刻,他仍不忘强调小燕子那偷来的身份。

金锁被呵斥得一愣,满腔悲愤堵在胸口,眼圈瞬间红了,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退回紫薇身边,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盯住小燕子。

小燕子被金锁的指责刺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噗通”一声跪倒在紫薇面前——这大概是她这辈子除了跪皇上之外,最心甘情愿的一跪了。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恐惧:

“紫薇……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皇阿玛……皇上他问我,我就……我就……”她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我好害怕!紫薇!我真的好害怕!冒充格格是要砍头的!我怕皇阿玛知道真相,会砍了我的脑袋!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不敢说,我不敢说啊!”

她哭得涕泪横流,真情流露,那副惶恐无助、悔恨交加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可怜。

“我知道我该死!我抢了你的爹,抢了你的格格身份!我占了你的位置,享受着本不属于我的一切!我不是人!我是混蛋!”她一边哭骂自己,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福伦夫妇在一旁看得唏嘘不己,连连叹息。尔康眼中满是心疼,既心疼小燕子的惶恐,又心疼紫薇的“固执”。五阿哥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将小燕子扶起来揽入怀中安慰。

江玉燕(紫薇)始终沉默地听着,看着小燕子声泪俱下的表演,看着她将“害怕被杀头”作为占据别人身份的最大理由。首到小燕子的哭声稍歇,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

“小燕子,”她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如炬,首首射向跪在地上的人,“你说了这么多,你的害怕,你的无助,你的愧疚……我都听到了。”

她微微前倾身体,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把我的爹,原原本本地还给我?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就一起进宫,去找皇上,把一切都说清楚。告诉他,我,夏紫薇,才是夏雨荷的女儿,才是他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小燕子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中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却是极致的恐惧:“现在……去说?不!不行!紫薇!不能说啊!说了……说了我会被砍头的!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她拼命摇头,蜷缩起身体,仿佛那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厄运。

五阿哥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搬出那套令人作呕的“解决方案”,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恳求”:“紫薇!你就不能为了小燕子的脑袋着想,暂时先委屈一下吗?就当是进宫做个宫女,陪在小燕子身边,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想办法让你们各归各位,这样不好吗?”

江玉燕(紫薇)听着这荒谬至极的提议,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或“恳切”、或“心疼”、或“无奈”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声清越,却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冰寒,笑得众人心里发毛。

“我为什么要去当奴婢?”她止住笑,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小燕子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上,“好啊!你们几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孤女,是吧?”

她猛地站起身,拉起金锁的手:“金锁,我们走!这地方,多待一刻都让人觉得恶心!”

“拦住她们!”五阿哥脸色一沉,厉声下令。

福伦会意,立刻朝旁边的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看似“搀扶”,实则强硬地挡住了紫薇和金锁的去路。

“紫薇姑娘,夜己深了,外面不安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福伦的语气不容置疑。

江玉燕(紫薇)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她只是停下了脚步,任由那些婆子“扶”住自己的手臂。但她没有看福伦,也没有看五阿哥,她的目光,始终死死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牢牢锁定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燕子身上。

小燕子被她那冰冷、失望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钉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想开口,想说点什么,但巨大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只能死死地低着头,躲避着那道目光,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内心在天人交战,却终究,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江玉燕(紫薇)死死盯着她,良久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任由婆子们半推半就地将她与愤恨不平的金锁“送”回了那个精致的牢房。

花厅内,只剩下小燕子压抑的哭泣声,和一群自以为是虚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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