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一场商业晚宴，凌豆豆作为“未婚妻”出席。
酒会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正如凌豆豆所料，程颢一入场就如同磁石般被各路人马包围。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得体地与众人寒暄，那张过分招摇的俊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社交笑容。
不时有妆容精致的女士上前搭话，眼神里的欣赏与试探几乎不加掩饰。
凌豆豆端着一杯香槟，安静地站在稍远处的角落，冷眼旁观。
内心OS适时刷屏：
「看，这才是他的主战场。」
「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一种索然无味的情绪漫上心头。
她将几乎没动过的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拎着裙摆，悄然退向了连接着露天花园的侧门，将那片喧嚣与虚伪甩在身后。
露台夜风微凉，吹散了酒气与香水混合的甜腻。
凌豆豆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豆豆！我可算找到你了！”苏琪提着裙摆跑过来，脸上带着点兴奋和愧疚？“我的妈呀！惊天大瓜！我刚碰到林倩了！”
凌豆豆挑眉，示意她继续。
苏琪喘了口气，语速飞快：“我拉着她问程颢那事，你猜怎么着？她居然笑了！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当年她是挺喜欢程颢，追得挺猛，但程颢那家伙压根没接招，明确拒绝了她。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在我们小圈子里说了些有的没的……哎呀，其实就是小姑娘家家的不服气，瞎编派了几句！她现在早就找到真爱了，下个月就结婚！”
凌豆豆愣住了。所以所谓的“渣男实锤”，竟然只是一场因爱生恨的造谣？
苏琪挽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啊豆豆，是我没搞清楚就乱说……不过！”她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八卦本色，“程颢那家伙以前是个浪子这可没跑！身边女人没断过，虽然没像林倩说的那么离谱，但也绝不是啥省油的灯！”
这一点，凌豆豆倒是信的。她正要开口，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低沉嗓音便插了进来：
“好啊，我说我怎么莫名其妙风评被害，原来是你这个小喇叭在背后嘀嘀咕咕？”
两人回头，只见程颢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
他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挺拔的身影。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有点痞气的笑容，目光先是落在苏琪身上，带着点无奈的调侃，随即，便牢牢锁住了凌豆豆。
苏琪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嘴上不饶人：“呸！谁让你程大少当年得罪的人多？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这顶多算……算传播了不实信息，源头还不是你自己埋下的？”
程颢低笑一声，没再理会苏琪的强词夺理。
他径首走到凌豆豆面前，一步，两步，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所以，”他低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声音压低，带着某种了然的磁性，“这几天对我爱答不理，冷若冰霜，就是因为听信了这些陈年老谣？”
凌豆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嘴硬道：“程先生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保持清晰的合作边界，对双方都好。”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心里那点别扭。
程颢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坚实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凌豆豆猝不及防，撞进他温热的胸膛，手下意识抵住他，想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你干什么！放开！”她低声斥道，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苏琪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非常识趣地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捂着嘴偷笑着溜回了宴会厅。
程颢无视凌豆豆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发，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
“边界？”他轻笑，胸腔传来微微震动，“凌老师，你确定我们之间，还需要那种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试探：“还是说你刚刚看到有美女来给我敬酒，心里不舒服了？嗯？”
“我才没有！”凌豆豆立刻否认，声音却因为被他禁锢在怀里而显得有些闷，气势不足。
她这急于否认的样子，取悦了程颢。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磁性，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原来是在吃醋啊！”他像是终于解开了世纪难题，尾音拖长，带着浓浓的促狭和释然，“我还以为，是那天晚上在车里我太冒失，把你吓到了，让你讨厌我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认真：“豆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给你发信息要打半天腹稿，约你见面要鼓起勇气，看你冷着脸，我这里……”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那里，心脏正隔着衬衫，有力地、快速地跳动着她，“……慌得厉害。”
掌下传来的炽热温度和剧烈心跳，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凌豆豆的西肢百骸。
她所有的挣扎和伪装，在这份赤裸裸的坦诚面前，土崩瓦解。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日的戏谑不羁，只有清晰的、滚烫的真诚，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现在知道你不是讨厌我，只是……”他凑近她的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在为我吃醋。那我就不怕了。”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
“凌老师，通知你一下。”
“你的‘安全距离’缓冲期，到此结束。”
“从这一刻起，我要……”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笃定地宣布，
“进、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凌豆豆反应，他低下头，精准地俘获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雨夜车里的那个带着试探和失控的吻。
它温柔，却不容置疑；它缠绵，却带着宣告主权的霸道。
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引导着她生涩的回应，像是要将这几日的思念与不安，尽数倾注在这个吻里。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隐约的乐曲声。
露台的阴影将他们交叠的身影笼罩，隔绝了身后的繁华喧嚣。
凌豆豆最初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慢慢放松，最终，轻轻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衬衫布料。
理智的防线全面溃败。
心里那个贴着封条的角落，轰然倒塌。
或许合约之外，试试真正的感情，也不赖？
感受到她的软化，程颢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炽热。
他知道，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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