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老洋房的窗棂，陆野推开工作室门时，先闻到了满室的粥香。沈砚正站在茶桌旁摆餐具，浅灰色家居服的袖口挽着，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听见动静回头，眼里带着点晨起的柔光：“来了？粥刚盛好，还热着。”
餐桌上的白瓷碗里，米粥熬得黏稠，上面飘着几粒枸杞，旁边的小碟里是切得细碎的酱瓜，正是陆野爱吃的口味。“今天怎么加了枸杞？”陆野放下相机包，走过去坐下，指尖碰到温热的碗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昨天看你揉肩膀，想着加点开胃的。”沈砚递给他一双筷子，声音很轻，“快尝尝，别凉了。”
陆野喝了一口粥，枸杞的微甜混着米香在舌尖散开，熨帖得很。他抬眼看向沈砚，对方正低头喝粥，晨光落在他的发顶，能看到几缕柔软的发丝，心里忽然觉得踏实又温暖。
吃完早餐，陆野拿起相机准备拍摄剩余的细节镜头，可刚对准工作台，就发现相机屏幕一片模糊，无论怎么调整焦距，画面都无法对焦。“奇怪，昨天还好好的。”他皱起眉头，反复调试着按钮，指尖有些慌乱。
沈砚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手里的古籍走过来：“怎么了？”
“相机好像坏了，无法对焦。”陆野叹了口气，把相机递给他，“可能是昨天淋雨，镜头进灰了。”
沈砚接过相机，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拿着易碎的古籍。他不懂相机，只能笨拙地翻看着，手指在按钮上轻轻触碰，生怕按错什么。“哪里是对焦键？”他抬头问，眼里带着点认真的茫然。
陆野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按下相机侧面的按钮：“这个，按下去后转动镜头圈就行。”他的指尖覆在沈砚的手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微凉的皮肤和轻微的颤抖。
沈砚的身体僵了一下，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耳尖悄悄泛红。他顺着陆野的引导转动镜头圈，可动作太轻，镜头纹丝不动。“用点力，稍微转快点。”陆野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低沉的质感，温热的气息拂过沈砚的耳廓。
沈砚的心跳猛地加速，脸颊也开始发烫。他深吸一口气，用力转动镜头圈，“咔哒”一声轻响，镜头终于动了。“好了吗？”他的声音有点哑，不敢转头看陆野。
陆野凑过去看屏幕，肩膀几乎贴在沈砚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再转一点……对，就是这样。”他的指尖不经意划过沈砚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擦过，沈砚的手指下意识收紧，相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小心！”陆野连忙伸手扶住相机，另一只手下意识揽住了沈砚的腰，防止他失衡。温热的手掌按在柔软的布料上，能感受到腰腹的轻微起伏，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沈砚的身体彻底僵住了，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要撞碎胸腔。他能清晰地闻到陆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相机镜头清洁剂的味道，陌生又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几乎不敢呼吸。
陆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距离，脸颊发烫，连忙收回手，假装检查相机：“好了，应该是镜头卡住了，现在能对焦了。”
沈砚低着头，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尖，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被陆野触碰过的触感。他转身走回工作台，拿起古籍的动作有些慌乱，连书页都差点翻错。
陆野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首跳。他拿起相机，对准沈砚的侧影，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男人低着头，耳尖泛红，晨光落在他的发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格外动人。
“刚才……谢谢你。”陆野轻声说，打破了工作室里的安静。
沈砚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没事，举手之劳。”他没回头，只是手里的古籍被捏得更紧了些。
两人重新投入工作，可刚才的肢体接触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空气里的暧昧因子愈发浓烈。陆野拍摄时，目光偶尔会不受控制地落在沈砚身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偶尔蹙眉的样子，心里的情绪像温水煮茶，慢慢升温。
沈砚也会悄悄抬眼，透过古籍的缝隙看向陆野，看到他举着相机认真拍摄的样子，看到他阳光落在他脸上的柔和轮廓，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快，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纸页，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临近中午时，陆野突然说：“下午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谢谢你帮我修相机。”
沈砚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犹豫了一下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这里还有昨天的剩粥。”
“总不能一首喝粥吧？”陆野笑了笑，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清淡口味，应该合你胃口。”
沈砚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暖意。他轻轻点点头：“好。”
陆野看着他答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举起相机，对着窗外的晨光按下快门，心里想着，或许有些心意，不用刻意隐藏，也能在这些细微的互动里，慢慢传递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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