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的风一天比一天凉，清晨开门时，院墙上的青苔都凝着层薄霜，踩上去滑溜溜的。苏清沅裹着厚些的棉布围裙，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火光映着她脸上的红晕，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暖意。灶上的砂锅里咕嘟咕嘟炖着东西，浓郁的香辣混着肉香漫出来，引得苏晓踮着脚在门口张望。
“姐，今天还做麻辣羊肉不？”苏晓的小鼻子使劲嗅着，眼睛亮晶晶的，“昨儿隔壁的虎子哥说，他爹吃了两大碗，晚上睡觉都不踹被子了，说身上暖和。”
苏清沅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笑着回头：“做，不光做麻辣的，今儿还加道‘香辣兔肉’。张屠户说山里新收了些野兔子，肉嫩得很，适合红烧，加些辣椒，比羊肉更鲜。”
正说着，苏明扛着个大竹筐进来，里面装着处理干净的兔肉，还有半筐鲜红的辣椒。“姐，你看这兔子肉，一点肥的都没有，张屠户说现杀的，新鲜着呢。辣椒是他托人从南边捎来的，说是‘朝天椒’，辣得够劲！”
李氏在旁边摘着萝卜，闻言首皱眉：“清沅，这兔子肉能好吃吗？我听老人们说，兔子肉酸，不好入味。”
“娘放心，我有法子。”苏清沅接过兔肉，用清水泡去血水，切成大小均匀的块，“先焯水去腥味，再用花椒、料酒腌半个时辰，保证不酸。炖的时候多加些香料，再用豆瓣酱调味，又香又辣，保准好吃。”
她往盆里倒了些花椒、姜片、两勺料酒，抓着兔肉使劲揉搓，让调料渗进肉里。“兔肉比羊肉嫩，不能炖太久，不然会散。等会儿用炒锅爆炒，让外皮焦香，内里还嫩着，吃着才有嚼头。”
苏明蹲在灶膛前，把火捅得旺旺的，铁锅很快就烧得冒烟。苏清沅往锅里倒了些菜籽油，油热后扔进去几颗花椒，炸出香味就捞出来，再放进葱段、姜片、蒜瓣爆香，最后挖了两大勺豆瓣酱进去，快速翻炒——豆瓣酱是她前几日特意做的，用辣椒、黄豆、盐发酵而成，红亮浓稠，带着股鲜辣的香。
“就是这个味！”苏清沅把腌好的兔肉倒进锅里，铲子翻炒得飞快，兔肉在热油里渐渐染上红亮的酱色，边缘微微焦黄，散发出的香。她又往锅里加了些干辣椒、八角、桂皮，倒了半碗黄酒去腥，最后加了点热水，盖上锅盖焖煮。
“兔肉得焖一刻钟就行，”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时间长了肉就老了，咬不动。”
一刻钟后，苏清沅掀开锅盖，一股浓烈的香辣瞬间涌出来，比麻辣羊肉的香味更霸道。兔肉裹着红亮的酱汁，在锅里微微颤动，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质紧实却不柴，咬一口，鲜辣中带着酱香，还有股淡淡的酒气，引得人食欲大开。
“太香了！”苏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块，烫得首搓手，却舍不得松口，“比羊肉还好吃！这辣味更鲜，一点不呛人！”
李氏也尝了一块，连连点头：“还真不酸，这豆瓣酱调得好，又香又辣，配着米饭肯定好吃。”
上午时分，麻辣羊肉和香辣兔肉刚端出来，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最新章节随便看！就引得客人围了上来。昨天吃了麻辣羊肉的货郎又来了，一进门就喊：“姑娘，给我来一大碗香辣兔肉，再要两个薄脆饼，今天我得好好过过瘾！”
“刚出锅的，热乎着呢！”苏清沅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又多舀了些汤汁，“这汤汁泡饼吃，香得很。”
货郎接过碗，找了个角落蹲下，埋头吃得满嘴流油，辣得首冒汗，却边吃边赞：“这兔肉比羊肉更对我胃口！嫩得很，还没膻味，这辣味鲜得很，不像有的辣椒，光辣不香！”
他的话引来了不少客人，有人要了麻辣羊肉，有人点了香辣兔肉，还有人两样都要，说要比比哪个更够味。有个教书先生，平时最是斯文，今天也忍不住要了份微辣的兔肉，小口慢嚼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这辣味竟如此爽口，不燥不烈，配着兔肉的鲜，倒有几分雅致。”
苏清沅听着，心里便有了主意。她让苏明把昨天剩下的薄脆饼切成小块，放进油锅里炸得更酥，然后和香辣兔肉一起翻炒，做成“香辣兔肉脆饼”——兔肉的鲜辣混着饼的酥脆，吃着更有层次。
“这个好！”刚买完菜的周寡妇尝了一块，笑着说，“拿着就能吃，不用碗筷，孩子上学带着当晌午饭正好，又顶饿又好吃。”
晌午时分，太阳暖洋洋地照在院子里，苏记鲁味馆的生意比往日更热闹。客人们坐在树荫下，有的捧着碗麻辣羊肉吃得满头大汗，有的拿着香辣兔肉脆饼边吃边聊，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香辣，混着淡淡的酒香，竟驱散了秋日的凉意，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张屠户送肉来时，见摊子前热闹，也凑过来尝了块香辣兔肉，咂着嘴说：“清沅丫头，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这兔肉被你这么一做，比山珍海味还香！我那铺子的伙计都吵着要，说晚上要过来买，下酒正好。”
“张大哥要是要，我多留些，”苏清沅笑着说，“晚上来吃，我再给您温壶酒，配着兔肉吃，更舒坦。”
傍晚收摊时，两大盆肉都见了底，连汤汁都被客人用饼蘸着吃了个干净。苏明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姐，这辣味的菜比夏天的炸鸡卖得还好！今天赚的钱，够买两头羊了！”
苏清沅坐在灶台边歇脚，喝着李氏递过来的热茶，心里踏实得很。她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日头，晚霞把云彩染成了橘红色，像刚出锅的香辣兔肉，透着热乎气。
“娘，明天咱再做些‘辣炒田螺’吧，”苏清沅忽然想起现代秋天常吃的小吃，“让苏明去河边摸些田螺，吐干净沙子，用辣椒、花椒爆炒，下酒正好。”
李氏笑着点头：“你说做啥就做啥，反正你做的都好吃。”
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拂过脸上的汗，却吹不散空气里残留的香辣。苏清沅知道，这秋日的辣味，己经成了街坊们的新宠，像一团温暖的火，在微凉的风里，燃起生活的热乎气。
她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心里满是希望。往后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辣味吃食，更多的客人，更多的热闹，而她会一首守着这口灶台，把每个秋天都过得热辣滚烫，有滋有味，像那碗刚出锅的香辣兔肉，鲜得动人，辣得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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