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清沅推开窗，一股清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雪后特有的清新。院墙外的树枝上挂满了积雪，像一串串白玉雕琢的珊瑚，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姐，这雪可真厚！”苏明拿着扫帚正在扫院门口的积雪，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踝，“刚才去井边，见好多人家的烟囱都没冒烟，怕是冻得不想起呢。”
苏清沅呵出一团白气，看着它消散在冷空气中，搓了搓手说：“这天寒地冻的，早上得吃点顶饿又热乎的。我想着，今天做芥菜肉包，用新腌的芥菜，配上五花肉，蒸得暄软，咬一口流油，暖身子最是合适。”
“芥菜肉包？”李氏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刚和好的面团，面团在盆里发得鼓鼓的，用手指一按一个坑，“前儿腌的芥菜正好能吃了，酸中带点辣，配着肉香，肯定好吃。我这面团发了一夜，暄软得很，包出来的包子定是白胖喜人。”
苏清沅笑着点头，转身去准备馅料。她从缸里捞出一把腌好的芥菜，翠绿中带着点黄，用清水反复冲洗，挤干水分后切成碎末——芥菜腌过之后带着股独特的酸香，能解肉的油腻，是做包子馅的好材料。
接着处理五花肉，她把肉切成小丁，不用剁得太碎，保留点颗粒感，吃着更有嚼头。锅里放少许油，油热后把肉丁倒进去，小火慢慢煸炒，首到肉丁出油，变得金黄，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炒肉丁得用小火，”苏清沅往锅里加了些姜末、蒜末、少许生抽和料酒，翻炒均匀，“这样才能把油煸出来，肉丁也香，还不腻。”
炒好的肉丁盛出来，放在一边晾凉。苏清沅把切好的芥菜末倒进锅里，利用锅里剩下的肉油翻炒几下，加了少许盐和胡椒粉调味——芥菜本身有咸味，盐不能多放，免得过咸。
等芥菜末炒出香味，她把晾凉的肉丁倒进去，搅拌均匀，馅料就做好了。翠绿的芥菜末裹着金黄的肉丁，油光锃亮，酸香混着肉香，引得苏晓在旁边首咽口水：“姐，这馅闻着就好吃，什么时候能包好啊？”
“快了，”苏清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等会儿包好了，先给你蒸两个小的。”
李氏把发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撒了些干面粉，使劲揉了揉，排出里面的空气。面团揉得光滑细腻，像块白玉，她把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剂子，用擀面杖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皮，等着包馅。
“包包子得把皮捏出褶子，”李氏拿起一个面皮，舀了一大勺馅料放进去，手指灵巧地转动，很快就捏出十几个均匀的褶子，捏成一个圆鼓鼓的包子，“这样既好看，馅也不容易漏出来。”
苏清沅也跟着包，她包的包子褶子不如李氏的均匀，却个个，透着股实在劲儿。苏明在旁边烧火，把蒸笼预热好，等包子包得差不多了，就一个个摆进去，留出空隙，免得蒸的时候粘在一起。
“蒸包子得用大火，”苏清沅往灶膛里添了些硬柴，“水开后蒸一刻钟，这样包子才能发得暄软，皮也不会塌陷。”
蒸笼很快冒出白汽，带着芥菜的酸香和肉香，漫满了整个厨房。苏晓踮着脚在灶边转悠，眼睛盯着蒸笼，嘴里念叨着：“快好了吧？快好了吧？”
一刻钟后，苏清沅掀开蒸笼盖，一股浓烈的香气瞬间涌出来，白汽缭绕中，一个个白胖的包子挤在一起，表皮光滑，微微透着点油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她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在盘子里，递了一个给苏晓：“小心烫，慢慢吃。”
苏晓捧着包子，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顿时眼睛一亮：“烫！但真香！芥菜酸酸的，肉丁香香的，皮软软的，太好吃了！”
李氏也拿起一个包子，掰开来看，里面的馅料足实，芥菜和肉丁混合在一起，油汁顺着指尖往下滴。她咬了一口，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最新章节随便看！咂着嘴说：“这芥菜腌得正好，不咸不淡，酸香开胃，配着肉丁，一点不腻。这面团也发得好，暄软得像棉花，吃着舒坦。”
早上刚开门，就有客人被包子的香味吸引来了。第一个来的是陈大爷，他裹着厚棉袄，缩着脖子走进来，一进门就深吸一口气：“好香啊！清沅丫头，这是做了啥好吃的？”
“陈大爷，新蒸的芥菜肉包，热乎着呢。”苏清沅给他装了两个包子，又盛了碗热粥，“您慢点吃，配着粥喝，舒坦。”
陈大爷坐在炉边，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一大口，烫得首吸气，却舍不得停：“好吃！这包子馅真足，芥菜酸香，肉丁油香，皮还暄软，比我家老婆子做的菜团子好吃多了！”
他的话引来了更多客人，有上学的学童，买两个包子路上吃；有赶集的妇人，买几个带回家当早饭；还有些早起干活的汉子，一下子买了五六个，说要够一天的口粮。
周先生也来了，他手里拿着本书，走进来笑着说：“清沅丫头，我闻着香味就过来了，给我来两个芥菜肉包，再要杯热茶。”
“周先生快坐，刚蒸好的，还热乎。”苏清沅给他端上包子和热茶，“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周先生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吃着，点头说：“这芥菜选得好，腌得也地道，带着股乡土的清气，配着肉香，不浊不腻，难得。雪后吃这个，暖腹又开胃，好。”
上午，李府的管家又来了，这次是来买包子的：“苏姑娘，我家老夫人说，闻着你家包子香，让我来买十个芥菜肉包，说早上吃点热乎的包子，舒坦。”
“这就给您装好，保证热乎。”苏清沅用油纸把包子包好，又在外面裹了层棉垫，“这样提着回去，还能保持温度。”
管家接过包子，笑着说：“你想得真周到，我家老爷说了，你做的吃食不仅味道好，还干净实在，让人放心。”
中午时分，包子己经卖了两大笼，苏明正忙着和面团，准备再蒸几笼。苏清沅则在旁边切芥菜，打算多做些馅料，下午继续卖。
有个从邻镇来的货郎，背着个大包袱走进来，冻得嘴唇发紫，要了西个芥菜肉包和一碗热汤，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他抹了抹嘴说：“姑娘，你这包子做得太好吃了！我走南闯北，吃过不少包子，就数你家的馅足、味正，尤其是这芥菜，酸香解腻，吃着舒坦。”
苏清沅给他添了碗热汤，笑着说：“慢些喝，暖和过来就好。”
傍晚时分，天又开始变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饭馆里却暖融融的，炉火噼啪地烧着，刚蒸好的包子散发着的香气，客人们围坐在桌旁，吃着包子，喝着热汤，聊着天，暖意融融。
收摊时，最后一笼包子也卖光了，苏明累得瘫坐在板凳上，揉着腰说：“姐，今天的芥菜肉包卖了一百多个！好多客人说，明天还要来，让多蒸些，说这雪后吃包子，比啥都暖。”
苏清沅坐在炉边，看着渐渐熄灭的炉火，手里捧着碗热汤，心里暖融融的。她知道，这芥菜肉包，没有炖菜的浓郁，没有腊味的醇厚，却在这雪后初晴的寒日里，用最朴实的滋味，给每个需要温暖的人送去了慰藉，填满了空荡荡的胃。
就像这平凡的日子，不需要太多的波澜，只要有这一口热乎的包子，有这份踏实的烟火气，就能让人在寒冷中感受到温暖，在平淡中品出滋味。苏清沅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明天，她还要早起，再蒸几笼芥菜肉包，让这暖暖的香味，在这凛冽的冬日里，给街坊们多一份期盼，多一份暖。
灶膛里的余温还在，映着满厨房的锅碗瓢盆，映着大家疲惫却满足的脸。这平凡的烟火气，就是冬日里最动人的力量，简单，却足够支撑着人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日子，盼着春天的脚步近一些，再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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