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清沅就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了。推窗一看，原来是街坊们在扫尘，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唰唰”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鞭炮声，透着股辞旧迎新的热闹。院角的腊梅开了，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给这寒冬添了几分雅致。
“清沅，快起吧，”李氏端着盆温水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今儿是小年，该做些芝麻糖球，祭灶王爷，也给孩子们当零嘴。我昨儿泡了些麦芽糖，正等着熬呢。”
“知道了娘，”苏清沅笑着起身，“芝麻糖球寓意甜甜蜜蜜，小年吃这个，讨个好彩头。我这就去准备，保证做得又甜又黏，裹满芝麻。”
苏明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的白芝麻，还有些黑芝麻。“姐，你看这芝麻，是张屠户托人从县城捎来的，又香又干净，不用洗就能用。他说让咱多做些，他要带些回去给小孙子吃。”
“这芝麻看着就好，”苏清沅接过袋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芝麻香扑鼻而来，“白芝麻裹糖球，黑芝麻留着做芝麻糊，冬天早上喝一碗，暖身子。”
李氏己经把麦芽糖倒进了砂锅里，正用小火慢慢熬着。麦芽糖呈琥珀色，黏稠得像蜂蜜，在锅里慢慢融化，散发出淡淡的甜香。“熬麦芽糖得有耐心，”李氏用长勺轻轻搅动，“火不能大，得慢慢熬，熬到能拉出丝，用冷水一泡能变硬，才算好。”
苏清沅则在旁边准备糯米粉。她往盆里舀了些糯米粉，加温水揉成光滑的面团，盖上湿布醒着。“这糯米粉得揉得匀，醒半个时辰，做出来的糖球才够软糯，不容易散。”
半个时辰后，面团醒好了，苏清沅把它揪成一个个小剂子，搓成圆滚滚的小球，大小像核桃似的，整齐地摆在竹筛里。“这糖球坯子得搓得圆，煮出来才好看。”
她往大锅里倒了些清水，烧开后把糯米球倒进去，用勺子轻轻搅动，防止粘锅底。糯米球在水里慢慢浮起来，变得圆润透亮，像一颗颗白玉珠。“煮到浮起来再煮两分钟，保证熟透，”苏清沅把煮好的糯米球捞出来，放进冷水里过凉，“这样吃着更筋道，不粘牙。”
这时，砂锅里的麦芽糖己经熬好了，用长勺挑起，能拉出长长的金丝，滴进冷水里，瞬间凝固成块，咬一口脆甜。“可以裹糖了，”李氏把火关掉，“快把糯米球捞出来，沥干水分，放进锅里裹糖。”
苏清沅把沥干水分的糯米球倒进砂锅里，用长勺轻轻翻动，让每个糖球都裹上厚厚的麦芽糖。糖球在黏稠的糖液里滚来滚去，渐渐穿上了一层琥珀色的糖衣，甜香西溢。
“快裹芝麻！”李氏催促道，“趁着糖还热，赶紧裹上芝麻，不然糖凉了就粘不上了。”
苏清沅把裹好糖的糯米球倒进装着白芝麻的盆里，轻轻晃动，让每个糖球都均匀地裹上芝麻。白芝麻黏在糖衣上，白花花的，像雪落在金球上，看着就喜人。
“我来试试！”苏晓抢着拿起一个糖球，吹了吹就塞进嘴里，甜丝丝的，黏黏的，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炊香记：穿越农家厨女的菜系路最新章节随便看！芝麻的香混着麦芽糖的甜，在嘴里化开，她眯着眼说：“太甜了！好吃！比镇上糖人张做的还甜！”
苏明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糖丝拉得老长，他笑着说：“这糖球真黏，甜得正，芝麻也香，过年摆上桌，肯定受欢迎。”
上午时分，芝麻糖球刚摆上柜台，就被街坊们围住了。第一个来买的是陈大爷，他手里拎着个小篮子，说是要给灶王爷上供：“清沅丫头，给我来两斤芝麻糖球，要裹满芝麻的，让灶王爷吃了甜甜蜜蜜，上天言好事。”
“陈大爷您放心，”苏清沅给他装了糖球，又多放了几个，“保证灶王爷吃了满意，来年保您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陈大爷接过糖球，笑着说：“借你吉言。你这糖球做得真地道，看着就喜庆，比我年轻时吃的还黏，还甜。”
他的话引来了更多客人，有给孩子买的，有准备祭灶的，还有些年轻人，买了些当零嘴，边吃边聊，甜香混着笑声，满是小年的热闹。
周先生也来了，他手里拿着本《灶王经》，笑着说：“清沅丫头，我来买些芝麻糖球，祭灶用。你这糖球做得好，看着就甜，灶王爷见了定高兴。”
“周先生快请坐，”苏清沅给他装了糖球，“您慢走，祝您新年顺遂。”
周先生接过糖球，点头说：“也祝你生意兴隆，新年添福。这小年的糖香，最是让人盼着新春，日子就该这么甜甜蜜蜜的。”
下午，李府的管家又来了，这次是来买年货的：“苏姑娘，我家老爷说，你做的芝麻糖球好，让你多做些，小年晚上祭灶用，再留些给府里的孩子们当零嘴。”
“这就给您备好，”苏清沅麻利地装盒，“保证新鲜，甜香。”
管家笑着说：“我家老夫人说了，每年小年就盼着你家的芝麻糖球，说这甜味能甜到心里，一年都顺顺当当的。”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祭灶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饭馆里的芝麻糖球卖得差不多了，苏明正忙着把新做好的糖球装袋，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姐，今天的芝麻糖球卖了三十多斤！好多客人说，明天还要来，让多做些，说这小年的甜味还没尝够呢。”
苏清沅坐在灶边，看着窗外亮起的灯笼，手里捧着个芝麻糖球，慢慢吃着。糖的甜，芝麻的香，混着腊梅的暗香，在嘴里化开，心里暖融融的。她知道，这芝麻糖球，不仅是祭灶的供品，更是对新年的期盼，盼着日子像这糖球一样，甜甜蜜蜜，团团圆圆。
就像这渐渐浓起来的年味，藏在每一份精心准备的吃食里，藏在街坊们的笑脸里，藏在这平凡却踏实的烟火气里。苏清沅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明天，她还要早起，再做些芝麻糖球，让这甜蜜的滋味，在这小年的夜里，给每个人都带去一份温暖，一份期盼，盼着新春早日到来，盼着日子越过越甜。
灶膛里的火还在烧着，映着满厨房的锅碗瓢盆，映着大家疲惫却满足的脸。这平凡的烟火气，就是小年里最动人的风景，简单，却足够温暖，足以让人们在寒冬里怀揣希望，盼着新年的钟声敲响，盼着所有的美好都能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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